Page 71 - 《社会》2025年第3期

社会·2025·3

27），这两个职能都带有极强的文明意识，也因文明而密切关联在一起。
“保证在现有的文化状态下实际可行的最好的公共事务管理的制度，单
凭这一点就可能进一步改进那种状态。 一国人民具有和他们在道德和
智力的进步上已达到的阶段相一致的最好的法律， 最纯洁和最有效率

的司法，最开明的行政管理，最公平和最不繁重的财政制度，就有希望
迅速进入到更高的阶段”（密尔，1982：26）。 所以，我们可以将评判政府
优劣的标准归纳为政府是否与现有的文明状态相适应以及政府是否能
够推动文明进步。 文明无疑构成密尔政治哲学的核心问题，在他看来，
文明概念凝聚了“社会利益的总和”（密尔，1982：15-34）。
《论自由》也是密尔对文明的整体思考，是其文明理论的一个分支。 17
《论自由》的主题是“公民自由或社会自由”（civil，or social liberty），亦即
“社会所能合法施加于个人的权力的性质和限度”（穆勒，2020：1）。 在
19 世纪这个“文明时代”，“优势意见与大众情感的僭政”成为社会必须
防范戒备的一大祸患（穆勒，2020：4-5）。 此时，社会自由问题因文明进
步而浮现，并可能阻碍文明的进一步发展。 在写作《论自由》时，萦绕密
尔心头的问题正是他在《文明》中关注的“公共舆论政体”危机。 他认为
妇女的屈从地位违背了现代文明的基本原则， 成为文明进步的一大障
碍， 因此他力主实现妇女解放， 争取两性在法律地位上的平等（Mill，
2015：409-505）。
密尔在 《政治经济学原理》 中引入了一种动态的关于文明进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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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视野，试图使斯密的政治经济分析方法与“现代更广泛的知识和进
步观念相适应”（穆勒，2005a：8）。 在此书第四编“社会进步对生产和分
配的影响”中，密尔集中论述了文明视野对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意义（穆
勒，2005b：256-257）。 他强调，“我们惯常称之为文明国家的一切国家，
其生产和人口都在逐渐增加”，并且毫无疑问，世界上大多数其他国家
也将相继开启同样的文明进程，因此考察这一文明进程的性质和结果、

17.“一俟人类已经有能力通过说服或劝告来引导人们自行改善（我们这里需要关注的
所有民族都早已达到这一阶段），为了人们自己的好处而采取强制的办法，无论是使用
直接的形式还是对不服从加以刑罚，就不再是可接受的了，除非是为了他人的安全才可
以视为是正当的。 ”（穆勒，2020：11）
18. 《政治经济学原理》是《政治经济学原理及其在社会哲学上的若干应用》的简称，为
行文简洁起见，本文在正文部分使用这一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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