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7 - 《社会》2025年第3期

社会·2025·3

国政治处在一种不稳定的过渡状态。 但危机是过渡状态的象征，也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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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进步的结果，过渡状态与自然状态 是密尔对政治秩序的归纳，它们
随文明进步而逐渐演化并相继更替。 这一历史进程也是政治的精神史，

凸显了密尔文明观的政治意涵。 在密尔看来，这一历史进程蕴含着支配
变革的法则，也指出了克服“公共舆论政体”危机并超越过渡状态的道
路。 因此，本文第三部分将重点阐释这一历史进程，分析密尔文明观的
政治意涵。 密尔从文明进程中总结支配政治变革的规律，归纳出了超越
当下危机的“新政治科学”，因此本文第四部分将着重分析他在文明视
野下提出的政治改革方案及其政体理论在“文明时代”的具体运用。 作
为结论的第五部分将进一步归纳密尔文明观念的内省品格及其体现出
来的理解政治世界的新方式。

一、 社会变革的历史理解：密尔对文明观念的理论总结

威廉斯（2005：93）将“文明”（civilization）列为思考文化与社会的关
键词之一，他梳理了文明概念的起源与演变，揭示了文明观念与启蒙
运动的亲缘关系。 10 埃利亚斯（2013：1-49）在《文明的进程：文明的社
会发生和心理发生的研究》中考察了文明概念的社会发生史，在他看
来，文明概念反映了社会的变革，也表达出人们在变革时代的自我理
解与反思。 在解释“文明”概念时，威廉斯（2005：94-95）着重引用了密
尔对文明的分析，他认为，在文明概念的漫长演化史中，密尔做出了里
程碑式的贡献，他对文明做出的系统论述基本确立了文明的“现代意
涵”。
密尔继承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围绕文明问题展开的思想争论， 深入
剖析文明进步的原因与影响（参见穆勒，2009；马兹利什，2017：83）。 他
的《文明》一文系统阐述了自己对文明的哲学思考，并在文明视域中反
思时代巨变（Mill，1977a：119-152）。 不仅如此，基于对文明的关切与忧
思，他还搭建了自己的政体理论、自由思想、伦理原则乃至政治经济学
说。

9. 它们意味着不同的权力格局，具有某种政体意义。
10. 在《关键词 ： 文 化 与 社 会 的 词 汇》这 部 著 作 中 ， 威 廉 斯（2005）一 共 阐 释 了 131 个 关
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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