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5 - 《社会》2025年第3期

社会·2025·3

一直被设定的，但消极膜拜却不能一直发挥它的积极作用。 因为原始氏
族的生活节奏表现为凡俗生活与神圣生活的交相更替， 所以凡俗生活
既不能一直延续，也不能一直中断，只有在积极膜拜被定期重复的日子
中，消极膜拜才能发挥自身的积极作用。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就在于联
系仪式的时间性阐明社会如何在个体的聚集中显现自身。

五、 社会的自身显现

共时性意味着仪式呈现在过去、 现在和未来的所有的中介活动都
要被扬弃在仪式进行着的当前瞬间中，而通过中介活动的自我扬弃，仪
式所要表现的“神性的东西”———社会———就得以保留。 现在，仪式的中
介无非是参加仪式的氏族成员、 仪式举行时的周遭环境以及在仪式中
—
出现的圣物。 这些环节之所以是仪式的中介，是因为——如本文第二节
所指出的———它们总是处在不断的变化当中， 而变化的东西是谈不上
什么“重复”的。 但仪式之所以能够一直重复，是因为每一次重复中“仪
式正在进行”这一实事本身不可能发生改变。 因此，在中介活动的扬弃
中得到保留的社会就与在仪式的每一次重复中都不会改变的“仪式正
在进行”这一实事突出地关联在一起。 进而言之，仪式的进行只有在当

前的瞬间才有可能，所以如果想要从现象学上揭示社会如何之为社会，
就必须从仪式进行着的当前瞬间着手。
（一）集体欢腾：向聚集着的共在的出离
在 涂 尔 干 （2020a：581） 看 来 ， 举 行 仪 式 时 产 生 的 “集 体 欢 腾 ”
（corrobbori）使得社会的统一性通过个体的聚集实现出来，因而在仪式
进行的场合中， 原本在凡俗生活中处于 分 散 状态 下 的氏族 成 员 在 集
体欢腾中被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们的共同情感就得到了加深。 涂尔
干（ 2020a：581）通过援引其他学者的民族志材料描述了集体欢腾的场
面：
从傍晚时分开始，各种列队、舞蹈和歌唱都在火把的照耀
下进行，普遍的欢腾持续高涨。 在一个指定的时刻，有 12 个人
每人拿起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把， 其中一个就像拿刺刀那样拿
着火把， 他们冲入一群土著， 而对方则用棍棒和标枪抵挡攻
击。 随后就是一场全面的混战。 人们到处蹿蹦跳跃，不停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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