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6 - 《社会》2025年第2期

跨越科层边界的重组：制造业劳务外包模式的运行机制

二是外包区域内不同生产线岗位之间的替换。 出于避免竞争的考
虑，H 厂装配车间主管在三期装配车间区域内为四个劳务公司分别划
分了一块相对独立的外包空间， 劳务公司有权利在自家承包的外包区
域内弹性地调整临时工人的岗位。 同时，根据 H 厂装配车间主管的说
法，在生产线设置之初，工人每天的生产产量相对较少；随着时间推移，
生产线的基准产量会不断上涨， 并且产量的上涨不因工人的劳动表现
而推移；直到某条产线在某个产量上“做不动了”，该生产线的产量才会
固定为一个具体的标准。 H 厂确定产量的方式是选取三个班组轮流组
装一条生产线，三个班组的平均产量就是该条生产线的基准产量。 在 H
厂的 28 条生产线中， 有些装配的是工厂长期销售的老牌型号车灯，这
类车灯的销售量大，生产任务量大；有些装配的是处于试验推广期的新
型号车灯，这类车灯的销售量较小，生产任务量也较小。
在一般情况下， 老牌型号车灯在生产旺季的生产任务量大， 工厂
招聘临时工人的目的也主要是为了这类产品的赶货。 但是，如果临时
工人无法胜任生产线的高强度工作，生产线班长就会向车间主管打报
告，由车间主管与其他生产线班长对接，将部分临时工人安插在生产
任务更小的生产线上。 与此同时，为了填补生产线的人员空缺，老生产
线班长也要从其他生产线班长手中短期借调正式工人，服务于生产旺
季的赶货任务。
（三）不合格临时工人的筛查策略
劳务外包模式为工厂带来了临时工人管理中的不确定因素。 一方
面，如上文所说，部分临时工人无法胜任生产线的劳动强度，工厂需要
在临时工人所属劳务公司的外包区域灵活调整岗位；另一方面，劳务公
司或劳务代理按照时工价和工作时间支付临时工人工资， 而不管他们
的劳动质量如何，所以，无论认真赶工还是“混工时”，临时工人拿到手
的工资是固定的。 于是，总有部分临时工人抱着“混工时”的心态，不愿
意积极参与生产线劳动。 为了将这些不合格的临时工人筛选出来，驻厂
人员与生产线班长会双管齐下展开筛查。
一是发布“温情脉脉”的警告。 比如，生产线班长在日常劳动管理的
过程中发现了几名总是混日子的“老油子”，会将这些“老油子”如何阻
碍生产线运转的事情上报给车间主管。 为了维持正常的生产秩序和工
厂的生产效益，车间主管如果不愿意使用这些不合格的临时工人，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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