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0 - 《社会》2025年第2期

跨越科层边界的重组：制造业劳务外包模式的运行机制

组织管理临时工人的生产劳动。
然后，劳务公司再进行招聘任务分工与任务外包，不断延伸市场招
聘链条。 H 厂的装配车间一共对接了四个劳务公司，这四个劳务公司展
现了三种劳务中介市场类型。 第一种类型是单次劳务外包类型，H 厂将
临时工人的招聘任务外包给 W 市有名的四大劳务公司之一，该公司的
招聘专员能够利用公司成熟的渠道招聘足够的临时工人； 第二种类型
是二次劳务外包类型，H 厂将临时工人的招聘任务外包给两个劳务公
司，这两个劳务公司将招聘任务再次分解给几个小型的劳务代理；第三
种类型是生产线联营类型 （这也是笔者当工人时对接的劳务公司），H
厂与一个大型劳务公司联合运营一条生产线， 该劳务公司把公司招聘
专员的职能外包给 JX 区一个常年负责招工的小型劳务公司，再由这个
小型劳务公司招聘工人进厂， 工人进厂后与工厂生产线班长的对接事
宜则由该大型劳务公司的驻厂专员负责，等工人在工位上安顿好后，再
由工厂生产线班长组织工人生产。 这四个劳务公司各自拥有成熟的招
工渠道和招工策略， 尽管他们偶尔有通过抬高工价的方式来争取临时
工人的竞争行为， 但由于层层外包模式的发展和线上平台招聘模式的
开拓，每个劳务公司都能从不同渠道为工厂提供足够的临时工人，四个
劳务公司整体上呈现为各自招聘、偶有竞争的相对独立运营状态。 这四
个劳务公司共同源源不断地为工厂提供临时工人。
（二）十字结构的基本构成
无论劳务公司及其延伸的市场招聘链条有多复杂，简单而言，制造
业劳务外包模式可以视为一个十字结构（见图 1）。 1
1. 将临时工人整合到装配生产线的纵向结构
在工厂的角度看， 劳务公司代表了科层组织之外的市场力量；从
劳务公司的角度看， 劳务公司内部同样 拥 有 一 套层级分 明 的组织架
构。 为了将临时工人整合进工厂装配生产线，劳务外包模式将工厂与
劳务公 司 的 科 层 组 织架 构 进 行 对 接 与 重 组 ， 塑 造 了 一 个 双 重 管 理 的
纵 向 结构。
首先是组织间中层干部的合作与监督。 在工厂与劳务公司签订劳

1. 为清晰呈现劳务外包模式的学理结构， 本文从工厂与劳务公司复杂的组织架构中抽
取了数个重要角色，并绘制简易版图示（图 1）。 图中的纵向单箭头为管理与被管理的层
级关系，横向双箭头为互相对接的平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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