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0 - 《社会》2025年第2期

等级与君主制的起源：孟德斯鸠的封建法问题

远亲继承。
大多数直接隶属于国王的领主，变成了间接隶属于国王。
以往在国王的审判会议中负责裁判的伯爵， 以往率领自由民
出征的伯爵，都成了国王与自由民的中介，国王的权力又后退

了一步。 （Montesquieu，1989：712）
于是，“一时间全都腐化了”。 如果说采地的世袭意味着采地只是间
接属于国王， 那么伯爵的世袭则意味着伯 爵 的附 庸 不 再 是 国 王 的附
庸———国王除了自己的王室领地外已经一无所有。 因为不再存在政治
的君主制（ political monarchy），所以只能重新建立封建的君主制（feudal
monarchy）（Montesquieu，1989：683）。 君主权力的不断后退，使得中介权
力也逐渐形成。 领主和伯爵成为君主统治所不得不依赖的中介，但他们
还不是孟德斯鸠在描述君主制时展现给我们的那种中介———他们与其
说在传递权力，不如说在阻碍权力。
采地的世袭和采地的采地（under鄄fief）的普遍确立，取消了
政治统治，并形成了封建统治（feudal government）。 国王不再像
过去那样拥有不计其数的附庸， 如今只剩下少数为其他附庸
所依靠的附庸。 国王几乎不再有直接的权威：一种权力既然在
行使过程中要流经如此多且如此大的其他权力， 那么它必然
被制约，或者在还未达到目标时就已经流失。 ……树枝伸得太
远，树顶就干枯了。 （Montesquieu，1989：716）
封建制意味着政制内中介权力的形成， 但此时中介权力尚未成为
国王与人民之间的纽带，而是成为两者之间的阻碍。 我们在现代君主制
中所看到的“权力的管道”，是建立在荣誉之上的。由于缺乏这一社会性
激情，中介权力反而造成了君主权力的枯竭。 封建政体导致普遍的无政
府状态，国家仿佛是一个七拼八凑、毫无联系的躯体，国民集会也充满
了领主相互间的阴谋（Montesquieu，1989：695，2012：360-361），政权最终
在诺曼人的侵略中被颠覆。 不过，这一腐化也为君主制的真正革命奠定
了基础。
如果 说 加 洛 林 王 朝 的兴 起意 味 着 国 王权 力 和 宫 相 权 力 的重 新 结
合， 那么卡佩王朝的兴起则意味着君主权力和采地权力的重新结合。
“当丕平加冕为王时，国王的尊号（ title）就与最高官职相结合；而当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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