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7 - 《社会》202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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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5·2
部分, 也就是那些在国民集会上起身向所有愿意追随他征战
的人自荐为领袖的人, 在自身的人格中最大程度地结合了国
王的权威和宫相的权力。 他们的高贵赋予他们王权,同时他们
的德性赋予他们宫相的权力, 因为它使众多志愿者把他们当
作领袖追随。 我们最初的国王凭借国王的尊荣(dignity)成为法
院和集会的首领,在这些集会的同意下制定法律,他们又凭借
公爵或领袖的尊荣进行征战和指挥军队。
( Montesquieu,1989:677-678)
在这段值得注意的议论中, 孟德斯鸠区分了国王和宫相权力的不
同基础,国王的高贵取决于出身,宫相的德性则取决于能力。 但他也提
到,在日耳曼人中间,甚至在早期的君主中,这一区分纯粹是理论上的。
国王同时是领袖和宫相, 他通过自己的人格和在国民集会上展现出的
行动结合了这两种权力。 不过,由于权力运作的方式不同,重新实现结
合的加洛林君主也不再等同于日耳曼人的古代领袖。 宫相之所以能从
国王手中篡夺权力,是因为他依赖的是贵族。 这种新的君主与贵族之间
的关系不再仅仅是国民集会和征战中的“领袖—效忠”关系,还是依托
于采地和财富的“授予—保护”关系。 他们必须避免恢复官职和采地的
转让,因为“他们的统治只是依靠于在这方面给予贵族的保护”(孟德斯
鸠,2012:768)。 在丕平家族依靠宫相身份获得王冠之后,他们依然需要
持续以这种方式换取贵族的忠诚。 就此而言,他们不仅维持了官职的终
身制,也开启了采地世袭化的进程。
(二)封建制的等级平衡
在权力运作的新机制下,君主(或此时的宫相)需要不断地提供新
的采地,以满足贵族领主的期待。 大多数宫相将矛头指向了教会,此时
的教会已经因为国王的赐予而获得了大量地产。 不过,奥斯特拉西亚的
宫相丕平家族采取了不同的策略,他们与教会结成同盟,并以保护教会
的名义征服了法兰西的其他领地。 随着加洛林王朝的兴起,教士与贵族
共同构成君主制下权力平衡的一部分。
从丕平公爵一直到宽厚者路易, 法国的实际统治者必须不断地满
足附庸的期待,政治局势决定了他们对待贵族与教士的不同态度。“丕
平通过保护神职人员成为一国之主, 他的儿子查理马特却只能靠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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