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3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志 （孟德斯鸠，2012：716-719）， 并不依赖于领地以及附着于领地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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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扈从（antrustion）或忠臣（faithful）之所以成为扈从和忠臣， 并不是
因为他们拥有采地， 而是因为他们是扈从或忠臣， 他们才被赐予采地

……采地是在他们出生时，往往是在民族的集会上授予的；拥有采地符
合贵族的利益，赐予采地也符合国王的利益”（ Montesquieu，1989：667）。
贵族的“出众”，是因为他们拥有获得采地的权利，而不是因为他们拥有
采地本身。 采地只是对贵族身份的奖赏，这种奖赏是出于君主的利益。
在孟德斯鸠看来， 等级与奴役同时源于万民法的广泛适用和统治权力
在征服过程中的运用。
君主政体的最初建立依赖于极其简单的机制：有了附庸（ vassal），
也就有了君主；君主通过征战获得战利品，并以此满足族人对 他 的信
任，他也就能拥有附庸和一批有义务为他而战的人。 君主最初只有附
庸而没有采地，这构成了“墨洛温王朝的历史渊源”。 这种机制是“君
主 制 的 发 条 ”， 在 长 期 的 征 战 过 程 中 不 断 被 强 化 （孟 德 斯 鸠 ，2012：
703-704）。 司法权最初掌握在国王手中，但在为国王征战的附庸逐渐
掌 握 军 事 权 后 ， 必 然 会 要 求 国 王 将 其 他 的 权 力 也 交 到 他 们 手 中 ， 于
是，以税 收为 目 的 的 司 法 权 就 逐 渐 与 军 事 权 相 联 结 ，从 而 诞 生 了“采
地司 法 权 ”（孟德斯鸠，2012：218、727-728）。 当 孟 德 斯 鸠（2012：737、
739）力 图 证 明“司 法 权 源 自 最 初 的 确 立 而 不 是 源 于 腐 化 ”时 ，他 其 实
是想论证司法权源自“采地本身的性质”。 采地上的司法权 排 除 了 国
王法官的职责，但这不是对国王权力的篡夺，而是采地必然带 来 的特
权 ，甚 至 构 成 了“君 主 制 的 基 本 原 则 ”。 伯 爵 和 一 般 的 领 主 越 来 越 相
似，因为伯爵领地和采地“以同样的计划和同样的观念进行统治”，他
们 在 自 己 的 领 地 上 同 时 集 军 事 权 、 司 法 权 乃 至 财 政 权 于 一 身
（ Montesquieu，1989：644）。
在孟德斯鸠笔下， 虽然附庸关系只是逐渐与采地的授予联系在一
起，但从一开始，附庸就以服从为代价获得了司法权。因此，对封建法律
“哥特式” 本质的解释意味着，“法兰克贵族在起源地既佩剑， 又穿长

7. 在孟德斯鸠（Montesquieu，1989：640）看来 ，贵 族 的 原 型就 是随君 主 征 战 的志愿 者，塔
西佗称之 为“客卿”（companions），最 早的历 史学家 称之 为“家臣 ”（leudes）或“忠 臣 ”（the
faithful），后来的历史学家则称之为“附庸”（vassals）或“领主”（l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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