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8 - 《社会》2025年第2期

等级与君主制的起源：孟德斯鸠的封建法问题

神职人员方能自保”（孟德斯鸠，2012：772）。 两者的不同态度其实源于
对采地的共同兴趣。 到查理曼的时代，教会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查理
曼不愿让基督教走向灭亡，想替教会找回“失去的稳定而持久的状态”
（孟德斯鸠，2012：780）。 他完全以政治的角度解决教会的负担问题，通

过设立什一税，意图彻底治愈祖父查理马特对基督教的损害。 在这个基
础上，我们得以见证查理曼的伟大筹划：
查理曼试图将贵族的权力限制在界限内， 并减轻他们对
教士和自由民的压迫。 他成功地进行调节，使国家的各个等级
相互制衡（counter-balanced），而自己始终是主人。 借助他天才
的力量，一切事物都实现了联合。 （Montesquieu，1989：697）
“制衡 ”在《论 法 的 精 神》中 的 出 场 ， 不 是 在 论 述 英 格 兰 政 制 的 章
节，而是在此处描述查理曼的帝国。 在这里，最关键的不是权力之间的
制约与平衡，而是不同等级之间的平衡，这一切是为了让 君主的权 力
更加稳固。 不过，此时这一等级平衡主要体现为权力之间的制约，离那
种国王权力、贵族和教士的特权以及人民的自由之间的协 调（孟德斯
鸠，2012：198）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特权与自由可以与君主的权力相协
调，但权力与权力只能相互对立。 贵族与教会之间的权力平衡完全依
赖于君主的调节，一旦政治局势打破了事物的秩序，君主的超 然 地 位
也会受到威胁。
查理马特、丕平和查理曼相继统治君主国。 前者满足了战
士们的贪婪，后两者满足了教士的贪婪，宽厚者路易则同时使
得两方都不满。 在法兰西政制中，国王、贵族和教士掌握了国
家的全部权力。 查理马特、丕平和查理曼有时与其中一方建立
利益联结，以便牵制另一方，并且几乎总是与这两方都建立利
益联结……可是，宽厚者路易与贵族和教士都分道扬镳，结果
却是他被他们抛弃。 （Montesquieu，1989：701-702）
查理 曼 所 建立 的等级平 衡 是 脆 弱 的 ， 在 他 的 儿 子 宽 厚 者 路 易 那
里，君主不得不再次向贵族让步。 宽厚者路易削弱君主国最极端的措
施，是将王室领地分赠殆尽，造成国库空虚。 在教会与贵族的冲突中，
国王左右为难，于是，他从居于双方之外的仲裁者，变成被双方利用的
对象。 由于国王的权威被大大削弱，他只能更迫切地依赖于教会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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