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5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challenge for default of right）（Montesquieu，1989：574）。 在这一制度下，
领主为避免亲自应战，只能借助附庸审判，让他们应对决斗挑战。 如果
领主缺少附庸，或不能向上级领主借用附庸，就只能被迫将案件交由上
级领主的法庭审理，“由此形成了法国法学的一条规则：采地是采地，司

法是司法”（孟德斯鸠，2012：647）。 频繁出现的上诉现象体现了司法和
采地的分离，反映了司法权向大领主的集中。
同时，出于对不公指控而引起的决斗的担忧，领主可以选择交由国
王法庭审理，因为只有国王法庭没有自己的上级，没有人能站在与 国
王同等的地位上对他提出指控。 在孟德斯鸠看来，这条“基本法”能够
减少决斗裁判在司法实践中可能造成的弊端。 倘若领主不能延请国王
法庭的法官，他还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法庭并入国王法庭去审判，这种
种做法就被称为“求助于国王”。 尽管司法决斗在圣路易的法典之后
已逐渐消失，却继续形成了新的上诉习惯。 在这整个体系中，国 王 的
法 庭 成 为 上 诉 的 终 点 ，“就 像 汇 聚 河 流 的 大 海 ”（ Montesquieu，1989：
573）。 于是，关于上诉的“普遍规则”开始形成，新的秘密审判开始取代
过去的公开审判，这是“从一个领主领地到另一个领主领地逐渐发 生
的 变 化 ”， 也 预 示 了 封 建 政 体 的 衰 亡 和 一 种 “即 将 建 立 的 新 政 体 ”
（ Montesquieu，1989：584）。
这一进程始于圣路易的法典， 它虽然很快为教会法的司法形式所
取代， 其精神却保留下来， 并“开启了通向新的法庭的道路”（孟德斯
鸠，2012：671）：
他消除更坏的，是通过让人感受到更好的。 大家在他的法
庭上和他的附庸们的法庭上看到了一种更自然、 更合理的司
法程序，也是一种更符合道德、宗教、公共安宁和人身与财产
安全的司法程序，于是就弃旧从新。 在不必强制的时候进行规
劝，在不必命令的时候进行引导，这才是最高明的方法。 理性
能够建立自然的统治，甚至是一种专断的统治。
（Montesquieu，1989：591）
孟德斯鸠感叹道，尽管法国的风俗是由决斗裁判所塑造的，但理性
告诉我们，只有放弃决斗，放弃错综复杂的地方习惯法和领主法庭的管
辖，接受普遍性的司法原则，才能建立一种更为自然、安全和合乎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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