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7 - 《社会》202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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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5·1会·2025·1

四、 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人民性意蕴的演变

综上所述，人民性是一个世界性问题，不独中国才有。 人民性概念
也不是某种现成的、能够达到的完美状态。 毋宁说，人民性是一个具有
价值指向的概念，它可以通过承认概念加以衡量。 一个国家和民族发展
道路所体现出来的人民性， 可以通过内部和外部的承认加以衡量。 当
然，承认作为人民性的一个内在尺度，它是问题化的，不只限于指出我
们取得的成绩，同样重要的是，这一内在尺度与道德自由主体的生成
和社会病态的克服有着密切的关系，对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亦可作如
是观。
从承认理论的视角考察中国式现代化进程， 可以发现每个历史阶
段人民性的意蕴，以及内嵌于其中的承认问题的演变。 这种演变历程为
中国自身的发展标出一条道路， 也为人民性这个世界性的问题提供了
难得的中国经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 人民性集中体现为无产阶级从之前受
剥削与受压迫的阶层跃升为主人。 具体而言：首先，农民得到了自己的
土地，解除了对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获得了“国家主人”的社会地位。
人民通过对过去的“统治者”的斗争，获得了力量感，自身价值得到了确
认，第一次感到自己生活在新世界，并明确地展望光明的未来。 这对他
们的身份认同具有积极的建构意义。 其次，包括农民和工人在内的人民
群众积极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表现出高涨的建设热情和自豪感。 社会
主义工业化进程使人民增强了自身作为社会主义建设者的自信。 再次，
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人民群众坚信自己是建设共产主义的重要力量，坚
信自己的工作是走向共产主义的坚实基础。 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事业
所具有的道德号召力意味着人民自身因为道德水准和社会地位的提高
而得到承认。 这一时期，经济上的分配正义和政治文化上的权利承认高
度统一。
改革开放标志着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的阶段， 中国重新明确了社
会的主要矛盾，把社会主义建设的中心确立为经济建设，不再坚持“以
阶级斗争为纲”，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改革开放作为社会主义建设的
两个基本点。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斗争已经转为和平发展条件下的
经济竞争和人才竞争。 人民性被赋予了新的内涵，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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