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2 - 《社会》2025年第1期

“人民性是中国式现代化发展实践的本质特征”笔谈

认，主奴关系也就变成了“主主关系”。黑格尔在这里使用第一人称复数
形式“我们”来取代抽象的“自我”，“既然一个自我意识是对象，所以它
既是一个自我，也是一个对象……精神是这样的绝对的实体，它在它的
对立面之充分的自由和独立中，亦即在互相差异、各个独立存在的自我
意识中，作为它们的统一而存在：我就是我们，而我们就是我”。 18 在黑格
尔看来，自我意识和它的对立面互为中介，彼此结合、联系，“它们承认
它们自己，因为它们彼此相互地承认着它们自己”。 19 因而，相互承认把
主体性变成了主体间性，这就是“主主关系”中的承认哲学维度。这样一
来， 黑格尔就基于相互承认的主体间性构建了一个比卢梭和康德所期
盼的共同体更为牢固的共同体：主体间性共同体。 其内在的辩证结构为
人民性构造了更为坚实的理论基础。 这也是把承认概念和人民性连接
起来的内在逻辑。
马克思在 《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黑格尔哲学的“真正诞
生地和秘密”就是“精神现象学”。 20 黑格尔所描述的主奴关系动态发展
的辩证过程也预示了无产阶级革命的辩证发展过程。 当无产阶级充分
证明自己的力量之时，也就是无产阶级革命逐渐成为现实之时。 革命的
人民性就此出场。 这样，承认理论就和人民性结合在一起，承认理论内
在包含规范维度和经验维度， 与人民性的理想和现实两个维度可以进
行有机结合和互相阐发，由此打开了理论互构和互鉴的空间。

三、 规范性和主体间性：承认理论“内嵌”于人民性

承认理论的核心是作为自主性的规范性与主体间性， 无论是哈贝
马斯“为批判理论寻找规范基础”，还是霍耐特以德国的承认观念为基
础确立承认理论，都深刻地阐释了这一点。 21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承认

18. 黑格尔.1997.精神现象学（上卷）[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22.
19. 黑格尔.1997.精神现象学（上卷）[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24.
20. 马克思、恩格斯.200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
21. 法兰克福学派第一代思想家活跃在 20 世纪三四十年代，主要思想倾向是对资本主
义的控制秩序进行文化和意识形态的批判。 1968 年之后，第一代思想家纷纷退场，以哈
贝马斯为代表的第二代思想家崛起，他们的主要思想倾向是“为批判理论寻找规范基
础”，哈贝马斯提出了“交往行为理论”和“对话伦理学”等一系列思想。 之后，作为法兰
克福学派第三代领军人物的霍耐特通过对法国、英国、德国的承认观念史的梳理，着力
阐发了承认理论的规范性和主体间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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