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会·2025·1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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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到中国的研究和学术的特殊性上。 在关于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社会
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讨论中， 学者们提出如何以人民性引领中国社
会学话语体系建设，这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
话语体系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4
! “人民性”（people鄄orientation）是一个具有丰富理论内涵和实践意蕴
的概念，它同时具有理想与现实的双重维度。 从理想维度来看，人民性
意味着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最终实现“自由人的联合体”；从现实维度
来看，人民性则意味着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依据现实条件满足人民的多
样化需求， 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正是由于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持久张
力，中西各国现代化发展一直处于“偶然性的开启与封闭之间无尽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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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过程之中”。 偶然性的开启源于人们感受到一种充满缺陷、值得批判
的压迫状态，所以不断试着为可能性开启空间。 然而，偶然性的开启不
会永远持续下去。 当开启的偶然性以一种新的、更好的制度秩序与生活
形式被固定下来，亦即在文化上产生一种普世化的机制时，偶然性就随
即被封闭。 简言之，“‘开启偶然性’一旦被普世化后，我们就看不到偶
然性了”。 6 可以说，现代社会处于一种持续修正、没有终点的历史辩证
模式中，这种辩证观念摆脱了历史哲学“往更崇高的阶段发展”以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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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所有的矛盾都会获得解决” 的想象， 成为思考现代性语境下的人民
性问题的理论前提。

（接上页）56；毛丹.2022.在本土经验研究中自主抽象普适性理论[J].社会（6）：56-66.
3. 参见李培林.2021.中国式现代化和新发展社会学[J].中国社会科学（12）：4-21；李培
林.2021.社会学视角下的中国现代化新征程[J].社会学研究（2）：1-13.
4. 李友梅.2023.以人民性引领中国特色社会学话语体系建设[J].中国社会科学（2）：99-119.
5. 德国当 代社会 理论家 安德雷 亚斯·莱 克维茨 （Andreas Reckwitz） 和哈 特穆特·罗 萨
（Hartmut Rosa）在《晚期现代社会的危机》中提出了分析现代社会运行的三个基本机制：
偶然性的开启与封闭之间无尽的辩证过程； 一般性逻辑与社会的特殊性逻辑之间的矛
盾，形式理性化与价值—情感的文化化之间的张力；时间面向上极端求新的体制，以及
一种不断造就出“失去”的社会动力。 参见莱克维茨，安德雷亚斯、哈特穆特·罗萨.2024.
晚期现代社会的危机[M].郑作 彧 ，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51-52.
6. 莱克维茨，安德雷亚斯、哈特穆特·罗萨.2024.晚期现代社会的危机[M].郑作 彧，译.上
海：上海人民出版社：55.
7. 这种“辩证”是“一种‘偶然性的开启’与‘偶然性的封闭’之间无尽的翻转过程，一种
由批判与结构之建立作为动力所持续推动的变化”。 参见莱克维茨，安德雷亚斯、哈特
穆特·罗萨.2024.晚期现代社会的危机[M].郑作 彧，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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