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1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会·2025·1
社
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学说， 无产阶级解放是到达未来的无阶级社会
的必要途径。 从革命路径来说，“人民”和“人民性”首先属于无产阶级。
无产阶级首先要被承认，无产阶级为承认而斗争和争取承认的过程，也
是无产阶级解放过程的一部分。 这就产生了承认问题。
承认（英文 recognition，法文 reconnaissance）这一概念的萌 芽 可 以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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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至古希腊时期柏拉图的“激情”， 而其现代哲学表述的根源则可以
追溯到黑格尔耶拿时期的思想。 15
黑格尔在耶拿时期认为， 主体把他们的全部本质维系在他们所获
得的占有物的每一个个别性上，他们把获得承认的斗争视为生死斗争。
由于斗争的双方感到自己生命有风险， 于是扬弃他们的个别性， 成为
“得到承认的总体意识”。 16 黑格尔把自我意识视为“为承认而斗争”的
结果，在哈贝马斯看来，为承认而斗争必须通过劳动，“在法律上得到承
认的自我意识中，也包含着通过劳动获得解放的要素”。 17 这在黑格尔
《精神现象学》中的“主奴关系”部分得到了清晰的表达。
在黑格尔看来，主人和奴隶的关系是为承认而斗争的结果，也是自
我意识的开端之一。 自我意识首先从欲望开始，欲望的特点是占有并消
灭客体。 在原始社会，敌人作为被征服的客体，与食物等生活资料一样
都是被主体所消灭的对象。 当主人有一天意识到可以不用消灭敌人，而
是把敌人变为奴隶， 就是主奴关系建立的开端， 也是主人被承认的开
端。 主人把被承认当作自己地位的标志，在社会史上，这也是原始社会
结束，奴隶社会开始的标志。
一旦主奴关系建立，奴隶就开始了争取承认的斗争。 作为承认关系
和权力关系里从属的一方，奴隶证明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劳动。 主人必
须依赖奴隶而生存，而奴隶则不必依赖主人。 奴隶一旦通过劳动获得承

14. 福山，弗朗西斯.2014.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M].陈高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
版社：178.
15. 参见哈贝马斯，尤尔根.2002.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M].郭官 义、李黎 ，译.
上海：学林出版社：11；霍耐特，阿克塞尔.2005.为承认而斗争[M].胡继华，译.上海：上海
人民出版社：38-68；马尔库塞，赫伯特.2007.理性和革命[M].程志民，等，译.上海：上海
人民出版社：78-79.
16. 哈贝马斯，尤尔根.2002.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M].郭官义、李黎，译.上海：
学林出版社：11.
17. 哈贝马斯，尤尔根.2002.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M].郭官义、李黎，译.上海：
学林出版社：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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