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4 - 《社会》2025年第1期

“人民性是中国式现代化发展实践的本质特征”笔谈

性的），英国的承认概念是从经验性走向规范性的，只有德国的承认概
念是纯粹规范性的。 霍耐特认为，上述三种不同的承认概念不能加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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淆，因为如果经验性的赞美和指责“被视为公共的实践约束手段”， 那
么它将掩盖规范性内容，从而去除承认中包含的自我责任的概念，以及
对自私自利进行限制的方面。 因此，霍耐特认为，必须以德国传统为主
体整合三种不同的承认概念，只有这样才能整体地理解社会。 在这种传
统下，“生活在精神世界中无非意味着， 我们互相赋予彼此一种功能或
一种规范性的地位， 从而始终能够共同决定这些规范的适用条件和正
确的应用方式”。 27 这种承认模式可以作为基础，进而整合分别以英国
和 法 国 为 代 表 的 另 外 两 种 承 认 模 式 。 在 霍 耐 特 看 来 ， 人 的 自 主 性
（autonomy）始终是承认概念的核心和基础，人要成为行动的主体，其行
动不是出于经验理由，而是出于自主性（在康德的语境下也称为自律），
人以道德完善作为自己的目标，克制欲望，成就自身，这样就奠定了规
范性的基础。 道德完善和相互承认，既保障了道德自由主体的实现，也
有克服社会病态的功用。 由此出发的承认是主体间的相互承认，这就通
向了人民性的内涵，即把“主奴关系”或“主体—客体关系”转变为“主
体—主体关系”。
（二）承认的主体间性问题
主体间性问题也就是主体和主体间的关系问题， 这是承认的规范
性问题的核心。 在霍耐特看来，承认必然是主体间性的互相承认。 德国
哲学意义上的承认“始终是道德的自我约束的一种动态行动，它必须能
够由两个主体互相完成，以此相互确认他们的理性能力，以及确认他们
作为一个共同体中有理性的存在者的成员身份”。 28
霍耐特早在其成名作《为承认而斗争》中，就系统梳理了黑格尔主
体间性的承认理论及其意义。他认为，黑格尔的早期作品《伦理体系》已
经突破了霍布斯《利维坦》中的国家模式，“以个人间的相互承认取代了

26.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81.
27.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85.
28.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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