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3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会·2025·1
社
理论是“内嵌”于人民性的。
（一）承认的规范性问题
霍耐特对法国、 英国、 德国三个国家的承认观念史进行了细致梳
理。 他指出，法国的承认概念是主体所追求的东西，主体渴望在生活的
社会框架中得到价值评判和优越地位， 或者渴望被视为社会共同体的
合法成员。 22 这主要是一种经验性的渴望，在这一追求承认的过程中，
主体有沦为社会评判的人质或自我丧失的危险。 英国的承认概念是一
种出自自然本性的动机而追求的东西，目标是增进道德上的福祉，但不
涉及对社会优势地位的追求， 而是更多地追求被承认为社会共同体所
接纳的成员。 这里所追求的承认具有一种规范化的特征。 它为主体进行
道德层面的自我控制提供了一个机会，它所塑造的是社会共同体的“参
与者”。 而德国的承认概念则为主体成为一个理性的、自我规定的存在
设定了一个条件，“所有人对于他人的承认依赖的原因在于， 我们只能
在我们能力的相互性中普遍的保证， 自己在行动中并不是受经验动机
引导的，而是受自我设定的规范引导”。 23 这一承认概念塑造了在社会
共同体中争取自我规定的具有理性能力的主体。
上述三种不同的承认概念产生了不同的影响。 法国的承认概念的
影响是消极的，主体间的相遇会导致自我的丧失。 24 个体必须用他人
的眼光或者社会期待要求自己。 英国的承认概念的影响是积极的，对
社会有促进作用。 人在道德行为中把社会规范加以内化，达到道德的
自我控制。 而在德国的承认概念的影响下，人达到 了 自 我 规 定 ，承认
和 被 承认的主 体 之 间 的区 别 消 失 了 ， 主 体 之 间 是 相 互 承 认 的 。 25 由
此，人就放弃了自我中心的追求，相互承认被设定为 自 我规 定 的可 能
性条件。
从经验性和规范性的角度看，法国的承认概念是经验性的（即认识

22.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72.
23.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73.
24.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76.
25. 霍耐特，阿克塞尔.2021.承认：一部欧洲观念史[M].刘心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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