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1 - 《社会》2024年第6期

社会·2024·6

如 何 影 响 其 他 历 史 事 件 和 其 他 民 族 等 问 题 最 合 适 的 时 代 。 伏 尔 泰
（1982：4）认为，当时的法国正处于君主制的顶峰以及欧洲风俗史的中
心，欧洲的文明礼貌和社交精神的产生都应归功于路易十四的“宫廷”。 8
基于这种认识， 他试图通过描述法国人在路易十四统治下的情况与事
件来整理出围绕路易十四及其宫廷的风俗史分析框架。 其中，首先要对
路易十四在位时期发生的重大军政事件与王国内政外交加以叙述；其
次，路易十四的私生活、宫廷和统治特点将占据更重要的地位；再次，由
于教会总是与政府相联系，宗教总是与道德相联系，二者也会成为风俗
史的重要内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记述这个时代的文艺、科学、
哲学、理性等人类精神方面的进步。 伏尔泰相信，如此写就的“风俗史”
正彰显了时代精神的历史展开及其考察与分析方式。
在《路易十四时代》中，伏尔泰（ 1982：352）首先确认了“路易十四的
宫廷”作为“ 自成一体”的独特社会事实的存在，认为围绕路易十四及其
宫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等级制度、 社交生活、 礼节和风尚。 埃利亚斯
（2020：54-55）在《宫廷社会》中重申了这一观点，认为路易十四的宫廷
是 17、18 世纪欧洲宫廷发展史上的楷模， 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种独特
的人格类型和社会形态，即“宫廷人士”与“宫廷社会”。 之所以从路易
十四本人，包括其私生活、性格、统治特征、精神气质等开始论述，是因
为君主制国家的繁荣昌盛有时仅仅系于一个人的“性格”。 由路易十四
以及围绕其左右的那些贵族、元帅、财政家、诗人、艺术家以及科学家、
哲学家等人所构成的“宫廷” 对于这个国家或民族的风俗兴衰至关重
要。 一方面，风俗的变迁往往是从对历史产生重大影响的人物和事件开
始形成并扩散的，“当时到处都以模仿路易十四的宫廷自炫”； 另一方
面，对于路易十四来说，热衷于那些能够反映时尚风俗的文艺作品并没

8. 在论述路易十四时代的科学、 文学和艺术时， 伏尔泰指出人类思想正在发生一场革
命，明智和批判的精神开始战胜宗教狂热和迷信并得以广泛传播，理性开始成长并逐渐
成熟起来。 人类理性的发展离不开哲学家和哲学思想的传播，这一时代的习俗风尚和品
格的形成、刻画和扩散离不开文学家和艺术家的作用。 在伏尔泰之前，法国已经涌现了
一批以时代风俗为主题的作品，他对这些作品如数家珍，很难说他的风俗史没有受到这
些作品的影响，如拉布吕耶尔的《品格论（或当代风俗论）》、尼科尔的《道德论》、拉罗什
福科公爵的《箴言集》以及帕斯卡的《致外省人信札》，等等。 此外，伏尔泰当时主要以戏
剧作品蜚声文坛，在他之前，高乃依、拉辛、莫里哀等人的剧作亦直接影响了宫廷礼仪、
趣味和艺术鉴赏力的形成与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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