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1 - 《社会》202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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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3·2

           的概念知识和经验性的常识知识的区分。 理解这一区分是解释教育知
           识本质特性的关键所在(Bernstein,2000:155)。
               在《原始分类》的结尾,涂尔干明确提出必须把神圣领域的知识或
          “科学分类”与世俗领域的“技术分类”区别开来( Durkheim and Mauss,
           1970:82)。 所谓“技术分类”(technical classification),是指原始社会成员
           对“他们依据惯常方式获得的赖以生存的事物”进行分类的形式。“这种
           分组彼此既不相关,也没有成为体系”,“与实用目的紧密联系,它们只
           表达出了事物的特定方面”。涂尔干解释说,他之所以不关注技术分类,
           是因为“努力的宗旨是要洞彻科学分类之基础的逻辑程序的起源”。 知
           识始终是一种社会实在, 但它不能用引导社会发展特定技术分类的实
           践需求来解释, 而是逻辑不可抗拒的强制性力量使得知识具备了来自
           社会的实质性( Cuvillier,1983)。 产生于实质性社会的逻辑分类或概念在
           根本上不同于来自情境性社会的与“实用”或“有用”相关的实践性分类。
           简言之,科学分类与技术分类、概念知识与日常知识之间的区分是绝对的。
               不同于涂尔干,“新”教育社会学的研究者认为,概念知识与日常知
           识的区分是他们视为专制的学校教育施加的既定的知识分工, 这一分
           工是可以被挑战和质疑的( Keddie,1971; Bourdieu and Passeron,1990)。
           他们把自己的任务视为揭露教育现实的明显既定性, 特别是隐蔽深层
           专制和当权者利益的教育知识分工体系。 那些毋庸置疑的知识分工———
           抬举优势群体的概念知识和贬低弱势群体的日常知识, 只会让来自社
           会底层的学生在学校教育中噤默。 知识分化的客观性遭到质疑:那些身
           处底层的人之所以陷入如此状况,只是因为他们“误识”了知识分化维
           系和合法化霸权的真相。 对于女性主义者和后现代主义者而言,科学知
           识本身就是男性控制的表现,它代表的是精英主义特权,使其他人被边
           缘化、被压制(Wexler,1987;Giroux,1991;Lather,1991)。 在这些激进的教
           育话语中,日常知识成为一种未被体认而又潜在的教育“声音”,赋权就
           是开展民主的跨界对话, 认同他们自己的街头文化,“通过破坏神圣法则
           获得权力和快乐”(Giroux and McLaren,1991:172)。 这种知识观将边缘
           知识(与学校官方知识相对)与边缘群体的赋权联系起来,为一系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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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民粹主义”(Bernstein,2000:170)的文化变革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8. 所谓“教学民粹主义”,是指以增权赋能或打破弱势群体之沉默为名,把 日常知识 作
           为重要的教育资源, 对抗学校知 识的精 英主义 及其早 已被质 疑的威 权主义                (转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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