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6 - 《社会》2022年第6期

尊尊之义：从丧服制度看中国传统政治伦理的情感原则

是在尊卑等级结构中大夫君被正君（天子、诸侯）所厌的情况。为了更清
楚地将这一君臣等级结构呈现出来，依据丧服制度作图 1 如下。

图 1：君 臣 上 下 结 构 图
君臣之间在服制上是不对等的，臣为君服斩衰之服，君为臣则分两
种情况：对于天子、诸侯之君来说，君对亡臣有一系列表达哀痛之情的
2
礼， 但不服丧服；对于公、卿、大夫之君来说，君为其贵臣服缌麻三月
之服，对众臣、近臣无服。君为臣服丧服为什么会有所差别，君臣之间不
对等服服的内在原则是什么？ 让我们分析如下经文。
贵臣贵妾。 传曰：何以缌也？ 以其贵也。 注：此谓公士大夫
之君也，殊其臣妾贵贱而为之服。 贵臣，室老士也；贵妾，姪娣
也。 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 （《丧服·缌麻》）
依据爵位高低不同，君分为天子、诸侯与公、卿、大夫三类。 天子、
诸侯作为正君为臣无服。尊比较低的公、卿、大夫之君则为贵臣、贵妾服
缌麻三月之服，为其他臣无服。 贵臣即是上文所说的邑宰与家相。 综合
后世经学家的解释，天子、诸侯为臣无服是因为天子、诸侯之君尊，自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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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以下一律无服，所以为臣也无服。 公、卿、大夫之君则是因为自己的
尊低于正君，而贵臣又因有社稷、民人之任或者掌管大夫家务，职事重
要且助己有力，且大夫君要远别于国君，所以权衡得宜而为贵臣服缌麻
2. 天子、诸侯在大臣去世之后，依据爵位等级的高低，会有一系列表达哀 痛之情的 礼，
如服吊服、派人吊、派人 襚、亲自去吊等，而且在丧礼期间不食肉、不举乐。 《礼记·服问》
曰：“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当事则弁 绖 。大夫相为亦然。为其妻，往则服之，出
则否。 ”《礼记·杂记》曰：“君于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举乐。 ”
3. 丧服的服制分为：斩衰三年，齐衰期（一年），大功九月，小功五月，缌麻三月，共五等。
天子、诸侯因为有君尊而不为自己旁期以下的亲属服丧服；大夫则因为有爵位之尊而对
自己旁期以下的亲属降服一等。 详细的讨论参见李松涛，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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