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3 - 《社会》2022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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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2·6
此僧道番尼四棚经在“正常”话语中是丧礼高规格的表现。 恰恰是聚焦
“失常”“反常”“超常”的丧礼相声,反而戳破了大家(至少是一部分人)
心中的疑惑。 综上,透过被戳破的丧礼,能够更深入地解剖丧礼中展现
的社会关系运作过程。
二、 民国时期京津的人口流动与“铁杆庄稼”影响下的城市
文化
(一)民国时期京津的人口流动
北京和天津是民国时期北方地区最大的两座城市,人口流动频繁。
1929 年,在北京 136 余万人口中,本籍占 50.6%,华北各省移民占比超过
40%。 2 到了 1936 年,在北京 150 余万人口中,本籍的占比已降至42.5%,
华北各省移民占比则超过了 45%(李慕真,1987:54)。 天津则完全是移
民城市,其形成就与明初建卫时的军事移民有关。至清初,“本卫土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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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凋零殆尽,比闾而居者,率多流寓之人”, 民国时期天津的发展则得
益于开埠后的移民潮(高艳林,2002:300)。
根据杜俊 东( 1934)统 计 的 1929—1932 年 间 北 京 内 外 城各 区 的人
口数据,以及 1936—1937 年出刊的《天津市政府公报》中 1936 年 1 月
至 1937 年 1 月间天津的人口数据,可以大致从几个维度梳理出民国时
期京津人口流动的特点。 首先,20 世纪 20—30 年代,京津两城平均每
月都会有 2 万余人迁出,并有几乎相同数量的人口迁入。 结合京津总人
口情况来看,两城每年有近四分之一的人口处于流动状态。 其次,京津
两地的人口流动有着明显的季节性, 每年农历新年与夏季麦收期间人
口流动最少,而农历新年前后一个月左右的人口流动最频繁。 由此可以
推测,围绕着农历新年与夏季麦收有一个返乡与进城的人口流动大潮。
李景汉(1926)曾经关注到,北京附近的农民会在冬季农闲时进城拉洋
车,所以冬季洋车夫的数量比夏季多出约 6%。 最后,在人口流动下,大
家族、 宗族难以维系。 1929—1932 年间, 北京户均人口数从 5.5 降至
5.3,1936 年天津户均人口数则只有 4.7 左右。 王玉茹(2007:188)在近
代社会调查资料与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指出, 近代中国家庭规模保
2. 数据选自: 北平特别市市政府,1929,《北平特别市市民籍贯统计表》(民国十八年),《北平
特别市市政府公报》,第 19 期.
3. 参见:薛柱斗、高必达,1934,《新校天津卫志》(卷二),出版地、出版社不详,第 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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