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9 - 《社会》2022年第4期

社会·2022·4

开的具体条件，表明行动的可能性与现实性。 杜威（Dewey，1966：108）所
指的知识是“有关行动条件的知识”（the knowledge of the conditions of
action），是启发和引导个体展开行动的信息。 如果孩子对行动手段感兴
趣，那么他必然会对自身所处的具体情境感兴趣。 因为只有具备了有关
行动条件的必要知识，更加理智的行动才能真正实现。 如果一个人只具
备执行力，欠缺有关其当时行动的实际信息，他仍旧是一个盲目之人，
没有完全实现行动手段的组织化和结构化。 有关行动条件和情境的知
识进一步为个体指引行动的社会方向， 也让个体的行动具有了更丰富
的内容。
（四）青年期
在经过技能时期的行动理性化之后， 儿童能够在更大的范围内重
新实现行动的协调，重新达到自我与世界的统一，个体生命由此进入第
四个阶段。 杜威将十四岁以后的生长期称为“青年期”（ adolescence）或
“反思时期”（reflective period）。 此一时期的个体将展现出对自我、他人、
世界的普遍兴趣，并力求在行动中与他人、世界建立普遍关联，以再次
实现生命的整体协调（EW5：299、311；MW1：215）。
在杜威看来， 该时期 的个 体表现出 一 种对 自 我 和 世 界 的普 遍 兴
趣。“这是一种包容的、综合性的整体感，其中包含具体的细节、规则、
程序、概括等内容。 ”（ Dewey，1966：157-158）在熟练掌握了行动手段或
技能之后，个体现在可以在更大范围内展开自己的行动，走向更广阔
的社会世界，去关注自身以外尤其是其所处的民族和社会群体的普遍
事务。
这是一个兴趣、 思想观念和行动刺激的范围都剧烈扩张
的时期，同样也是个人重新调整以打开更大前景的时期。 我们
以前曾注意到，任何在行动的范围和方向上发生的显著变化，
都会让个体重新返回自身，使个体重新衡量自己，根据行动的
可能性来评估自己的力量和思想。 青少年时期尤其如此。 在意
识到生命的基本关系和影响后， 年轻人开始用一种全新的观
点来看待自己。 他对自己的感觉和看法与周围不断扩大的世
界有关。 （ MW1：216）
青年期的个体首先在智识上表现出一种普遍化 （generalization）的
态度。 他们现在关注的不再是具体地做某事或获得某物，也不是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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