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8 - 《社会》2022年第4期

社会性个体的生成：杜威的儿童研究及其社会理论意涵

动出口。 换言之，个体要借助不断理性化的手段和中介才能更有效地达
到行动的目的。 成功的技能训练使个体的行动结构和过程再次恢复到
协调统一的整全状态。 杜威这样总结道：
意识到手段和目的、现在和未来的区别，意识到两端的相
互协调、 控制一端以指向另一端， 即孩子开始意识到技能
（skill）的重要性。 没有意识到手段和目的的差别，技能就没有
意义，行动者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遵循有趣的意象，并通过行动
让这些意象变得更有趣。 当一个人意识到一个遥远的目的时，
他就意识到实现这个目的的不同方式。 用一种方式去做会成
功地达到某种结果，而用另一种方式做结果不那么好。 这样，
孩子就学会了实现不同执行模式（ modes of execution）的方法。
技能的问题就是手段与目的之间的最佳适应问题。 （ Dewey，
1966：151-152）
技能时期的行动力教育，重心在于合理利用孩子对技能训练、行动
或做事方式的兴趣，以增强孩子继续开展行动的力量，增加行动者持续
筹划一个目的的能力。 在这个阶段， 我们可以在孩子自然兴趣的基础
上，安排孩子学习阅读、写作、绘画、计算等具体技能和方法。 这些方法
的习得能让孩子有意识地控制行动，以更好地达成行动目标。 通过技能
的训练，孩子能够一点点地组织化自己的自然力量，使行动朝着更具有
精神性和观念性的方向调整。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自我控制（ self-control）
的“理性化”过程。 儿童能够在这个行动组织化的过程中感受到实实在
在的力量感（ the sense of power），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局限以及可能
后果都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同时也更明白行动力指向的社会方向以及
其中包含的社会价值（ MW1：213；LW17：293）。
通过技能训练，个体的行动进一步组织化和结构化，其结果就是纪
律（discipline）的形成。 在杜威看来，具有现实性的行动力教育此时已经
不能仅关注个体的直接兴趣及其引发的行动状态， 还需要关注儿童个
体的纪律养成和知识积累，这两者反过来也有助于行动力的培养。 纪律
是对“行动手段之组织化”的专业表述。 纪律的养成意味着儿童能够对
自身的行动进行更经济、有效和彻底的控制，进而更加全面地接收来自
社会世界中的精神性和道德性的刺激（Dewey，1966：106）。
其次，行动力顺利实施还需要知识作为辅助，因为知识关涉行动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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