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1 - 《社会》2022年第4期

社会·2022·4

体”的生成逻辑（MW1：180）。
杜威在多处文本中对人类的儿童期进行了阶段划分， 尽管有稍许
出入，主体部分仍比较清晰。 2 综合各处表述，杜威将广义理解的“儿童
期”划分为以下 4 个阶段：（1）婴儿早期，从出生到两岁或两岁半；（2）
婴儿晚期，两岁半到六七岁。 （3）童年期，六七岁到十三四岁；（4）青年
期，十三四岁到二十岁甚至二十四岁左右。 3 本文将从行动视角依次讨
论这四个阶段。
（一）婴儿早期
作为儿童成长的第一个阶段，婴儿早期被杜威称作“对主要的身体
协调进行控制的时期” 或“将身体视为主要协调工具的时期”（EW5：
299、310）。 婴儿早期的“教育”目的或生长目标是让孩子能够合理有效
地控制身体，通过身体展开基本的行动（ LW17：255）。
在杜威看来，孩子刚生下来时，与动物或机器相差无几。“孩子来
到这个世界时， 只有脊椎骨和 大 脑 的较 低 部 分 处 在功 能 性 的运 作 之
中。 从所有实践的目的来看，新生的婴儿就像是一个被割除了大脑半
球的动物。 它实际上只是一个具有反射功能的机器。 ”（ MW1：180）孩子
此时能进行三个简单的刺激—反应行动：抓东西 或 吃 奶 、把 任 何 能 拿
到的东西往嘴里塞、因环境变化而哭叫。 大概一个月后，孩子的视觉、
触觉和肌肉感觉等身体功能开始摆脱孤立的状态，彼此协调起来。 在
三月龄前后， 孩子开始学会控 制 作 为 运 动器 官 的眼 睛 来感 应 光 的刺
激，在与环境的互动中成功完成一个“去看”（ to seeing）的行动。 接着是
控制手的能力，在伸出手去抓住一些东西再拉回来的过程中，完 成了
“去抓”（ to touching） 的行动。 婴儿早期的主要成长特征就是通过学会
控制身体进行看、听、笑、发声甚至爬等一系列行动。 杜威将学会走路

2. 杜威对儿童期的划分相对散乱地出现在相关文章、著作和讲义中，包括《教育哲学讲
义》、《教 育 心 理学》（Educational Ethic）、《教 育 伦 理 学》（Educational Psychology）、《心 理 发
展的原则》（“Principle of Mental Development as Illustrated in Early Infancy”）、《心理发 展》
（“Mental Development”）、《在 杨 百 翰 学 校 的 教 育 学 讲 座 》（Educational Lectures before
Brigham Young Academy）。 本文的讨论主要基于这几处文本。
3. 我们不能将杜威的儿童研究简单等同于儿童心理学。 就像涂尔干（2001：405-411）在
《童年》一文 中指出 的，教育 思想和 社会理 论 意义 上 的“儿 童 ”指的 是 处 在“正常教 育 时
期”的受教育者，凡是道德和精神上不成熟的、尚处在受教育阶段的人，都应被视为广义
上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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