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社会》2022年第4期

社会·2022·4

方”。斐济的神性外来征服者跟土著女结婚，但汤加并不存在这种情况：
所有人都来自同一个起源。 斐济的贵族移民跟农民对立，在汤加则是文
化和自然属性对立。 从斐济到汤加，就有一个从外到内的转型，它跟弟
兄—姐妹的自由地位倒置有关。
从新几内亚到波利尼西亚， 两性之间的功能和角色两分的原则是
主导， 一直不变， 但有一种将起初异质性的风俗合并为一个系统的可
能。 如若干新几内亚部落中，父方亲属自愿付给母方亲属报酬，以清除
儿子身上由母亲传递的不洁；在瓦苏或发胡那里，则是颠倒的：母方亲
属支付报酬，让姐妹的儿子跟其母亲的克兰保持有机连接，即便他生而
属于父方。 在波利尼西亚，这一母方物质是在怀孕时就传递的，被赋予
贵族特权，而不是需要强迫消除的污染（ Lévi鄄Strauss， 1987： 176-177）。
毛利人的“哈埠”是一份“家产”，由死去的祖先以及活着的人组成，
包括不区分系别亲属、父系亲属甚至是非亲属。 它同时是世系链和祖先
土地， 是集合起来的一大堆异质元素， 因移民和战争而不断聚合和消
散。“哈埠”有自身的谱系，所以是动态的构造，可以自我界定。 马达加斯
加的弗考或哈扎与之相似，呈现出家产亲属制的典型特征，即世系和土
地二元制。 类似的是帕劳：社会成员陷入激烈的经济和政治竞争中，其
社会组织制度既不是母系也不是父系， 而是根据敌对家屋之间的权力
关系任采其一。 因此，密克罗尼西亚有丰富而复杂的历史，有的岛屿对
邻居有政治和文化上的影响，它们的制度相似，带着从共同基础上生发出
来的因素，只不过排列不同而已（列维—斯特劳斯，2007b： 210-213、217）。
西非几内亚湾、班图中部和尼罗河流域的人群中，当酋长们因军事
和经济上的成功而变成国王时， 单系继嗣群有没有演化为家产亲属制
形式？ 从尼日尔三角洲西部直至苏丹的广阔区域，职位在并行的世系之
间循环：母系群体具有本质的巫术和宗教功能，是社会身份和传统价值
的捍卫者； 地方父系群体的政治功能多元化通过新的婚姻联盟或征召
外来者而扩大。 家屋有时是偏离的社会形式，因历史场合和特定的环境
而生，有时则是传统制度的正常结果。 家屋要整合各种矛盾关系，但没
有完成。 因此，除了尼日利亚南部的一些群体，非洲提供的只是家产亲
属制的雏形 （列维—斯特劳斯，2007b： 219-230）。
赞比亚和扎伊尔边界的龙达人确认父系纽带， 但在社会上规则却
是母系继嗣，除了贵族世系和王系。 他们的职位是轮流来的，伴随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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