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 - 《社会》2022年第4期

社会·2022·4

强加的范围内，在自由的某种边界界定自己的地位”。 不区分系统能够
在一生中经受若干形态转变。 其次，不区分系统赋予每一个体以选择的
自由，造成其共时维度和历时维度在某种程度上的分离，只要个体选择
整 体 上 朝 向 同 一 个 方 向 变 动 ， 便 会 使 该 社 会 获 得 历 史 属 性（ Lévi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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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uss， 1967：122-123； Lévi鄄Strauss， 1969：105）。 这差不多就到达“家
屋”概念的边上了。
1966 年初列维—斯特劳斯依旧认为“双边的”或“不区分”继嗣系
统的重要性是确定无疑的。 它表明，原始社会和所谓的文明社会之间的
区分，跟基本结构和复杂结构之间的区分不是一回事：大量所谓的原始
社会（包括异质性类型）有复杂的亲属结构（ Lévi鄄Strauss， 1969： xxviii、
106；亦可参见比尔基埃等，1998， vol. 1：45）。 由于意不在此，列氏并没
有对此加以进一步探讨，这为他 1976 年以后探索“家屋”埋下了伏笔。

二、续篇：从基本结构到复杂结构，或反之

列维—斯特劳斯在《亲属制度的基本结构》第一版（1949）序言中将
亲属制度研究一分为三：“在本书关于基本结构的研究之后， 需要对复
杂结构进行另一个研究，或许甚至还需要第三个研究，研究由诸如称谓
系统所揭示的内在于逻辑结构中的传统行为、 矛盾或冲突所表达或克
服的那些家庭态度”（Lévi鄄Strauss，1969：xxiv； 亦可参见 Lévi鄄Strauss， 1969：
465）。 这是我们理解家屋研究的重要线索，它是基本结构研究的续篇。
列维—斯特劳斯认为，基本结构乃是“从其称谓可以立刻确定亲属
圈和婚姻圈，也就是限定婚姻在某类亲属中进行的系统，或者换言之，
它们将社会的所有成员界定为亲属的同时，又把他们分为两个范畴，也
就是可能的配偶和禁止的配偶”。 像交表婚那样的系统，几乎是指向自
动确定偏好的配偶，这“表明婚姻规则，称谓和权利与禁忌系统是同一
个现实不可分离的维度”。这就是基本结构，它的唯一标准乃是“配偶之
所以为配偶乃是因为她属于己身的联盟范畴， 或者跟己身处在某种亲
属关系上。 换句话说，紧要的或让人向往的关系乃是社会结构的功能”
（Lévi鄄Strauss， 1969：xxiii、 xxxiv）。“这些结构或许可以变成更复杂的系
统的建筑材料，表现出更高程度的整合性，并且具有全新的特点”（贝多
莱，2008： 453-454）。 列氏所说的“复杂结构”（complex structures）指的是

7. 在法文著作研读方面笔者得到了汪丽娟副研究员的指教，专此致谢，但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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