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6 - 《社会》2022年第4期

家产亲属制：列维—斯特劳斯的 maison 概念

后续的讨论还有很多 ， 尤 其 是 1967 年 福 克 斯 （Fox， 1967：146-
174）在《亲属制度与婚姻》一书中对 cognatic 概念的分析。 就本文主旨而
言，我们不再追述，因为列维—斯特劳斯（Lévi鄄Strauss， 1969： xviii， fn.
1）在 1962 年初对这些讨论作过回应。
首先，他重新分类，把人类诸社会的继嗣分为三种，即单系、双系和
无区分系统。 所谓双系，是指非常准确地限定的系统，其特征是两个单
系继嗣原则并置，每个都排他性地传输某些权利。 无区分系统不同，父
系和母系“都适合承担同样的职能，即传输同样的权利和责任。名字、社
会地位、财产和特权可以从父亲和母亲双方获得，或者从二者之一那里
获得”。“我们把两个继嗣系互相替代的、并且可以融合共同完成功能的
系统，称为无系别区分继嗣（ filiation indifférenciée）”。 这一新系 统远 比
1940 年时发现的多得多，可能构成至少 1/3 已知的人类继嗣系统，在西
非、 南非、 印度、 澳大利亚、 美拉尼西亚和波利尼西亚等地普遍存在
（ Lévi鄄Strauss， 1967：123）。 三种继嗣系统没有界限分明的藩篱：任何系
统都具有由血亲家庭的普世性而产生的非区分性的系数； 在一定程度
上， 单系系统总是确认另一系的存在， 而严格的无区分继嗣较为罕见
（ Lévi鄄Strauss， 1967：123）。言下之意，三种继嗣系统常常交杂在一起。这
给列氏所说的基本结构带来挑战。
不过，他接着说：“无论如何，我们解释的原则似乎不需要作任何实
质性的更改。 在 1947 年，我们提出把这样的系统放在一边，因为跟拉德
克里夫—布朗一样，我们认为它们是特例。 尽管情况不再如此，我们的
保留态度依旧是有道理的。 即便这些系统是常见的，它们也跟基本结构
无关。 正如古迪纳夫已经指出的，跟默多克似乎依旧相信的东西相反一
样，这些系统跟我们所说的‘亲属制度的基本结构’不是同一类型。实际
上，它们引入一个额外的维度，因为它们不再根据稳定的继嗣规则来界
定社会凝聚的方法，使之延续并转变之，而是根据土地权系统来界定、
延续和转变之”（Lévi鄄Strauss， 1967：122； Lévi鄄Strauss，1969： 105）。
只有单系继嗣的社会，“社会的骨骼（squelette）是内在的，由共时和
历时的个人地位互相交织构成， 每个特定的地位严格地是其他地位的
参数”；而在不区分系别的社会，“社会的骨骼是外在的：它由譬如在有
土地的社会中的各种领土地位（statuts territoriaux）交织而构成，这些真
正的地位是外在于个体的，他们可以从这一点出发，在这些限制性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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