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4 - 《社会》2022年第4期

家产亲属制：列维—斯特劳斯的 maison 概念

了更精细的划分（Firth， 1957： 6）：ambilateral 指的是个人在确定自己的
成员身份时，双亲皆可用，而 ambilineal 是指群体的代际延续通过男性
或女性的纽带进行，没有确定的顺序，ramage 指的则是以双亲之一或双
亲（ ambilaterally）作为纽带来确定成员身份的群体，是非单系的、非外婚
的合众体（corporate）继嗣群。
1937 年，福德（Forde， 1937： 66）根据非洲尼日利亚一个实行父方
交表婚的准班图社区的材料，提出双重继嗣（double descent）概念，即社
区的经济生活在父系克兰内进行，权利通过父系继嗣获得；但移民和收
养造成其中的大量成员转移，此时母系身份发挥作用：每个人生而为母
系亲属群的成员。 一个男子可以从母亲的兄弟那里继承财产，而地位则
从父亲那里获取。
1942 年，默多克抛弃塞利格曼的“非对称继嗣”而接受福德的“双
重继嗣”， 认为双重继嗣本质上是同时并用母系和父系两种继嗣方式，
对 同 一 个 人 两 个 单 系 原 则 都 发 挥 作 用 ， 所 以 不 是 单 系 而 是 双 系
（ bilinear）， 只是它并非同等地对待二者， 因此不是双边继嗣（bilateral
descent）。 他提出：双重继嗣盛行的地区，必然至少有母系与父系两个亲
属群共存与交错，个人必定同时属于母系亲属体（包括母亲及其亲属，
但排除父亲）和父系亲属体（包括父亲及其父系的亲属，但排除其母及
其亲属），由此产生独特的复合亲属类型，譬如澳洲的“婚姻阶级”。 在
西非、南非、印度（托达人）、澳洲、美拉尼西亚（如安布里姆）和波利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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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亚也都有这种情况（Murdock， 1942： 557、 561）。 此后他又据此全面
论述了这些地方的社会组织类型， 并指出继嗣跟血缘关系不是同一个
内容（Murdock， 1949： 42）。
古迪纳夫一直是默多克的对话者。 1955 年， 他针对后者有关马来
亚—波利尼西亚诸社会的讨论，提出 kindred 即是双边群体，是非单系
（ nonunilinear）继嗣群。 真正的继嗣群，即所有成员都追溯到一个共同的
祖先，有两种基本类型：第一种是“无限制继嗣群”，包括奠基人的所有
后嗣，不管是通过男系还是女系来计算的，这些群体有重合；第二种则
只包括原生祖先的某些成员，又分为：（1）单系原则；（2）土地原则；（3）
婚后居住原则；（4）个人居住原则（Goodenough， 1955： 72）。 这便将单系

5. 近来蔡华（2008，2009）也论及双系制，但因语境不同，与本文所涉及的具体议题无直
接关联，故不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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