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7 - 《社会》2021年第4期

社会·2021·4

后”和“70 后”了。 对于这部分本地劳力来说，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照料
家庭、土地和牲畜，而非挣钱养家。 这些本地劳力从菜场下班回家后就
得立马投入到照看一家老小生活、照料家里土地和牲口的繁重事务中。
我们回家要先喂牛……回去先把牛喂好，再做饭，也得等
到七八点钟才能吃饭了。 要是加班到七点，回去就要八九点才
能吃饭了。 （访谈资料 20190816HXJ）
等下班回家了，家里老的、小的，还有牛羊要伺候……早
点回去，家里面的活就不耽误，能赶上。
（访谈资料 20190818MWL）
由此看来，本地劳力之所以不愿意延长在菜场的劳动时间，时间一
到就赶着回家，就是为了能够有时间处理家庭的生活和生产事务。 也正
因如此，不少本地劳力宁愿将中午吃饭休息时间缩短到一个小时，并在
田间以干粮充饥。
（中午只休息一小时）就可以早点回家，晚上还可以干点
活……就是抓紧时间，家里还有活的嘛。 上有老，下有小，家里
还养着牛。 （访谈资料 20190818MWL）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本地人不愿意包工”的问题了。 在包工体
制下，菜场管理者一般都会给工人安排较为繁重的农活，要把这些农活
都完成的话，工人只有到“大半夜才能回家了”。 如此看来，包工挣的钱
确实比天工要多，但是包工并不自由。 一旦接受包工，本地劳力就会被
菜场的工作绑定，失去进退的自由，那么也将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处
理家务和农活。 这可以从本地劳力的访谈中得到证实。
包工是这样的，比如（栽苗），这一行（今天）是一定要种完
的，（因为）要喷水嘛……我们（天工）就是自由一点，这样家里
还能照顾到。 （访谈资料 20190816HXJ）
所以，正是为了能够有时间处理家务和农活，尽管收入相对降低，
但本地劳力还是愿意选择做“自由”的天工，而不愿意做“不自由”的包
工。 事实上，本地劳力的家庭收入也并没有降低。 一是他们可以照顾自
家的农业生产和家庭生活；二是他们还能够从菜场工作这份“兼职”中
获取一份工资收入。 这实际上就是本地劳力所采取的一种“兼业”的生
计策略。 在这一策略中，照顾自家的农业生产和家庭生活是主业，菜场
的工作则是相对次要的副业。 正是基于这一生计逻辑，本地劳力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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