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5 - 《社会》2021年第4期

社会·2021·4

每个家庭都是农村家庭，都有事的。 她家种了小麦、玉米
这些东西。 她要去挖马铃薯，就不来这里（菜场）了。 还有养牛
的、养羊的。 还有我家媳妇生小孩了，要照顾下。
（访谈资料 20190817HYF）
显然，在劳动时间投入不足和出工带有随意性的情况下，不仅菜场
的工作安排无法有效实施，菜心产量也无法得到有效确保。
第二，难以保证菜心质量。 菜心生产———特别是采收环节———的手
工特别重要，但本地劳力缺乏菜心生产的劳动技能。 曾经尝试使用本地
劳力采收菜心的菜场负责人一致认为，本地劳力“没那个技术”，“不习
惯， 也不会做”。 即便菜场负责人建议本地劳力学习一些劳动技能，但
“（本地人）她们不学，说慢得很”（访谈资料 20190807BJW）。 显然，如果
劳动力缺乏相应的劳动技能，菜心质量也就不能得到保证。
除了采收的劳动技能，菜心质量的好坏还取决于后期的冷库包装。
而包装不仅需要在冷库这一冰冷的环境下工作， 还具有劳动时间不固
定的特点。 这样的工作又恰恰是本地劳力所不愿从事的。
那冷库的活基本上都是在后半夜的，天天那么干，搁谁受
得了？ ……（冷库）大夏天进去都得穿得厚厚的，男的都受不
了，女的根本进不去，进去就得病。 （访谈资料 20190813WZH）
可见， 在本地劳力缺乏劳动技能且不愿从事冷库包装工作的情况
下，菜心质量就无法得到保证。
单从菜场用工要求来说， 本地劳力可能确实如菜场负责人所说的
那样“不会做”，但如果菜场为了确保菜心产量，为什么就不对本地劳力
实行计件工资制，反而要实行计时工资制呢？ 本地劳力为什么会不愿学
习菜心采收的劳动技能呢？ 如果菜场提高待遇，本地劳力会不会就愿意
从事冷库包装工作呢？ 这几个问题背后的潜在假设是，本地劳力在菜场
劳作的收入过低，所以他们才不愿意从事菜场的工作。 既然如此，那么
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就是菜场实行计件工作制， 以经济收入来激励本
地劳力学习劳动技能并使其服从菜场的劳动安排。 事实上，菜场也确实
采取过这一办法，但实践效果不佳。 原因有二：
第一，计件工资制无法确保菜心质量。 虽然计件工资制可以解决劳
动力“出工不出力”的问题，但会带来“重量不重质”的问题。 正如丰收
公司负责人林华所言，“你给他（本地劳力）按天，他就没效率；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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