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5 - 《社会》202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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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1·2

                          表 2:屿 村 部 分 家 庭 订 婚 情 况 (2010—2020 年 )
                姓名          订婚年份              订婚规格              新增环节

                陈圆圆          2010         7 桌酒席
                陈松柏          2011         7 桌酒席

                董恬闰          2013         14 桌酒席                租借礼服
                                          14 桌酒席(酒店,每桌
                高志远          2013                               租借礼服
                                          4000 元)
                付瑞环          2015         22 桌酒席(酒店)              改口

                杨少帆          2019         20 桌酒席(酒店)              改口


           过去。把订婚办大了,让亲戚朋友们都参与参与,给婚礼预预热,也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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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他俩结婚这回事了。” !当计划生育时期被长辈推动着先育后婚的年
           轻人成为父母之后, 他们和子代在见证缺失导致的外界非议和婚姻不
           稳定性等诸多因素的考虑下,试图重返先婚后育的轨道,但面对日益提
           高的婚礼成本,最终只能作出变通,以扩大化和类婚礼式的订婚赋予新
           婚男女以承认和规范。 诚然,这一因素并非是订婚扩大化的全部原因,
           但这一心态无疑在村庄层面普遍存在。
               正因为如此,在田野中出现了看起来非常相悖的一幕:当问一对年
           轻人是否结婚时,他们回答:“还没有办婚礼。 ”当继续问他们打算什么
           时候走入婚姻生活时,他们又回答:“我们已经订婚了。 ”在他们的理解
           中,订婚已经是婚姻生活的开始,但只有完成婚礼,才算得上真正结婚。
           在此,订婚承担了婚礼的部分见证和规范意义:对外,在亲朋好友广泛
           参与的订婚仪式之后, 新婚男女便有了同居和生育的合情合理性;对
           内,婚姻生活的开始要求双方对彼此和家庭承担起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而不再是一种指向生育的候选关系。 当订婚成为一种在村庄与社会层
           面具有约束力的“暂行契约”(斯通,2011:13),先育后婚便在观念上具
           有了正当性,逐渐走向正常化。
               需要注意的是,扩大化的订婚仍然无法取代婚礼的位置。 就屿村而
           言,婚礼是一场更为扩展的关系纳入与礼物流动的仪式。 一方面,走向
          “类婚礼化” 的订婚在规模和内部环节上较正式婚礼仍有不小的差距。

           41. 付旭林访谈记录(2019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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