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1 - 《社会》2020年第6期

社会·2020·6会·2020·6
社

二、方显廷对“农村工业”的知识生产

方显廷是 20 世纪 30-40 年代中国最多产和最具国际影响力的经
济学家之一。 美国学者特雷斯科特就认为，在发展经济学引起西方经济
学家重视之前，方显廷就已经尝试着成为一名发展经 济 学 家 了 ，他 对
“农村工业” 的思考与实践就是其发展经济学理论中最浓墨重彩的一
笔。 11
从 1929 年开始，方显廷与南开学派的其他同仁一起展开了深入系
统的工业调查。1931 年后，他们更是将调查的方向和重点集中到以手工
业为主的乡村工业上，调查区域从天津、宝坻、高阳拓展到川康、浙江、
广东等地。 经过长期而广泛的乡村工业调查，方显廷对于“农业工业”的
独特认识逐渐形成。 12 在郑林庄提出“第三条路”的主张后，方显廷给予
了积极的回应。 13 他认为，欧美各国的工业发展历程是先集中于城市，
在发现城市工业化的弱点和缺陷后才出现工业分散化的趋势。 而中国
工业本身就是乡村化的， 因而不用再像欧美那样先城市化再转向乡村
化。 经过对中国工业问题历时五年多的调查研究，方显廷发现，当时的
中国只能走发展乡村工业的道路。 这是因为：首先，中国是一个天然富
源缺乏的国家，这极大地限制了中国大工业发展的道路，再加上“中国
家庭制度对于个人企业的束缚, 以及不安定的政治情形等等的原因”，
发展乡村工业才是前途光明的。 14 在论证“乡村工业优于城市工业”时，
方显廷认为，乡村工业不仅可以充分利用农耕余暇的廉价劳动力，还可
以借助新兴工业难以充分利用的乡村市场和原料进行发展。 15 在关于农村
建设的诸多论争中， 方显廷非常坚定地指出， 农村建设的首要原则就

11. 参 见 ：Paul B. Trescott. 2002.“H.D.Fong and the Study of Chinese Economic Development.”
History of Political Economy 34（4）：789.
12. 在郑林庄提出“第三条路”的主张引发争论之前，方显廷 就已发 表有《中 国之乡村 工
业》（载 《经济统计季刊》1933 年第 2 卷第 3 期）、《中国乡村工业与乡村建设》（载 《经济
学季刊》1933 年第 4 卷第 4 期）、《乡村工业与中国经济建设》（载 《南大半月刊》1934 年
第 13-14 期）等文章。
13. 这方面的文章有：《中国乡村工业的出路》（载 《经济周刊》1935 年第 102 期）、《发展
我国乡村工业的新途径》（载《出版周刊》1936 年第 171 期）等。
14. 方显廷.1933.中国乡村工业与乡村建设[J].经济学季刊（4）.
15. 方显廷.1936. 中国之工业化与乡村工业[N].大公报.5-20（11）.

· 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