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5 - 《社会》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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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概念建构 ( 不论是区分或对照 ), 读者并不容易理解韦伯行文当时的用意
何在 。
最后 , 对照 《 范畴 》 首尾两节可以发现 , 该文承载了韦伯的主要研究
) 到
任务 。 以当代社会科学的词汇来说 , 就是从 “ 方法论 ”( 犿犲狋犺狅犱狅犾狅 犵狔
) 的任务 。 这个任务表现在 《 范畴 》 中最初
犵
“ 一般理论 ”( 犲狀犲狉犪犾狋犺犲狅狉 狔
的小节是确立 “ 理解社会学 ”, 最终的小节则是确立 “( 社会的 ) 理性化 ”
的进展 。 9 在这样首尾对照的阅读中 , 我们可以发现联系着 “ 理解 ” 与
“ 理性化 ” 的关键 :“ 合意行动 ”。 但是 , 关于 “ 合意 ”、“ 合意行动 ” 的讨论
在 《 范畴 》 之外却不常出现在韦伯的著作之中 , 甚至在 《 基本概念 》 中被
放弃 , 没有进一步的深究 ( 郑志成 , 2005 ; 顾忠华 , 1993 : 5 ; 犔犻犮犺狋犫犾犪狌 ,
2011 ; 犛狑犲犱犫犲狉 犵 犪狀犱犃 犵 犲狏犪犾犾 , 2016 : 72-73 )。
从以上几点来看 ,《 范畴 》 的文字论述呈现出正反并存的性质 。 这
( 接上页 ) 主观地根据意义而说明的秩序 ], 然后根据其所认为的意义有计划地 、 一般地贯彻秩
序的经验效力 ; 或是相反 , 改变或补充秩序 。 仅仅 ‘ 有社会规则 ’ 的行动则意指行动以这些秩
序为导向 , 但不是 ‘ 基于社会的 ’。”( 韦伯 , 2019 )
“…… 有一种行动 , 根据其被假定为主观的 、 平均而言所认为的意义 , 被指称为 ‘ 制订协
议 ’ 的行动 , 这种行动我们称为 ‘ 建立社会体关系的行动 ’( 犞犲狉 犵 犲狊犲犾犾狊犮犺犪犳狋狌狀 犵 狊犺犪狀犱犲犾狀 )。 建立
社会体关系的行动与以协议为导向的 ‘ 社会体行动 ’ 是截然不同的 。 在以协议为导向的行动
当中 ,‘ 基于社会的 ’ 社会体行动的最重要的类型 , 一种是特殊的 ‘ 机构 ’ 社会体行动 , 另一种是
有意义地与机构行动产生关联的处于社会体关系的人的社会体行动 。 特别是在组织机关 ( 尤
其是 ‘ 国家 ’) 的社会体关系范畴当中 ( 我们随后会对此进行进一步讨论 ), 人们会维护行动赖
以为导向的秩序 。”( 韦伯 , 2019 )
“……‘ 什么时候人们可以将某社会体关系视为是更广泛的社会体关系的一个部分 ’, 这
个问题原则上可以是两件不同类型的事 :( 1 ) 再次强调 : 社会体行动的经验上 ‘ 有效力的 ’ 秩
序 , 不仅仅来源于参与社会体行动的参与者所制订的规章 ( 此时这个秩序是自律的秩序 ), 也
同样取决于参与者是否 ( 平均而言 ) 会以他所参与的其他社会体关系秩序为导向 ( 他律的秩
序 )。 比如 , 教会的社会体行动以政治权力的秩序为导向 , 或相反 , 政治权力的社会体行动以
教会的秩序为导向 。( 2 ) 或者 , 社会体关系机构本身在一个更广泛的 、 建立社会体关系的联
合会机构的构作物当中 , 以某种方式再建构社会体关系 , 比如一个 ‘ 军队部门 ’ 总体机关当中
的一个 ‘ 军团 ’ 机构 ( 这是一种他治的目的联合会 , 与像是自由协会或自主 ‘ 国家 ’ 这类自治的
目的联合会相反 )。”( 韦伯 , 2019 )
9. 原文为 :“…… 以此而言 ,‘ 文明人 ’ 所面对的问题和 ‘ 野蛮人 ’ 不一样 , 有其特殊的 ‘ 理性 ’ 的特
色 。( 1 ) 人们一般习惯于相信日常生活的条件 , 比方轻轨电车 、 电梯 、 钱 、 法官 、 军队 、 医药等 , 原
则上 都是理性的 , 亦即这些都是由一些懂这些事的人根据理性的知识来建立与控制的人造物
( 对于 ‘ 合意 ’ 的特质来说 , 这是一个具有一定程度重要性的后果 )。( 2 ) 人们相信这些人造物是
理性的 , 意思是这些东西的运作是依据所知的规则 , 而不是根据如同野蛮人在其魔法师的影响
下不理性地使用的蛮力 , 所以人们原则上至少可以用这些所知的规则来计算 、‘ 估算 ’ 这些东西
的运作情况 , 让他们的行动能指向一种确切的 、 由理性所造就的期待 。”( 韦伯 , 2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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