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社会》202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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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 2020 · 2

   原则 , 从科学返回人文似乎不再必要 ( 克拉克洪 , 2013 : 26-27 )。
       在上述三个原因中 , 第一个是可以理解的 , 但第二 、 第三个却不见
   得 ——— 它们牵涉到现代新人类学的整体取向 , 尤其是其对共时性历史
   解释的拒斥和对共同体及人文区位地方性民族志挖掘的崇尚 。
       在克拉克洪所处的时代 , 跨文化比较 、 文化地理学乃至新演化论仍
   持续存在并获得不小影响 , 然而人类学家的调查研究方法已经发生巨
   大改变 。 此时 , 大多数人类学研究者相信 , 要得出可信而有价值的结
   论 , 先要将调查区域之广度缩小到个体研究者力所能及的范围 。 这并
   不是说放眼世界不重要 , 而只是说 , 作为职业研究者 , 人类学家最好主
   要做一些乍看起来不起眼的实地考察 。 对于民族志研究的重视 , 令人
   类学研究者放弃了对 “ 大历史 ” 展开宇宙观 — 精神方面的 “ 古今之辨 ”,
   而只满足于对一些具体研究问题的探究 。 6
       克拉克洪本人之成为人类学家也与他在纳瓦霍印第安人中的长期
   田野工作有关 , 与他的民族志作品有关 。 然而 , 至其举办讲座之际 , 克
   拉克洪显然已清楚认识到了现代新人类学 “ 崇新弃旧 ” 的问题了 。 克拉
   克洪提到 , 在他的老师辈中 , 其实还是有不少人有古典语文和古典学素
   养的 :
           我的老师 , 同时也是以前的同事虎藤 , 获得的便是古典学
       博士学位 , 而且他早期的一些出版物就是关于古典艺术和考
       古学方面的 。 博厄斯 ( 即波亚士 ) 在继续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
       之前曾上过文科中学 , 而且我们知道 , 他对希罗多德 、 修昔底
       德 、 凯撒以及其他人的研究激发了他对风俗习惯的研究兴趣 。
       在 《 文化发展的构型 》( 1944 ) 一书 、 有关 《 历史上的欧克美那 》
       ( 1946 ) 的论文以及其他地方 , 克虏伯谈及希腊文文献 、 哲学和
       艺术时都娓娓道来 , 你总能看到一些表明他具有古典学背景
       的证据 。( 克拉克洪 , 2013 : 2-3 )
       然而 , 遗憾的是 , 出于上述诸原因 ( 必须指出 , 这些原因也正是这些
   现代新人类学奠基者确立的 “ 规范 ”),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将研究焦点放


   6. 这些具体研究问题之具代表性者主要包括了英国人类学家在非洲部落研究中试图解释的
   那些 : 祖先崇拜在一些分支世系系统中起什么作用?世仇和酋长的地位是什么?习俗如何以
   社会活动为中心形成?个人权利和集体权利具体是什么?财产的不同形式是什么以及所有
   这些如何相互关联 , 构成 “ 社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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