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9 - 《社会》2020年第2期

社会 · ２０２０ · ２

这一点 ， 拉鲁 （ ２０１４ ： １１６ ） 也认为 ， 以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为主的学校对
家长提出的要求比较类似 ， 有时甚至是相同的 。
课程 、 教学 、 评价本身的变化也显示出了家长参与的重要性 ， 正如
一次闲聊中流星班班主任 犣犑 跟笔者说的 ，“ 现在的教育它跟以前不一
样 ， 我看儿子的语文试卷 ， 一些内容都是书本上没有的 ， 只能靠家长来
教 ”。 以初中语文教材为例 ，“ 写作实践 ” 环节有一项内容 ： 以 “ 我向大家
推荐一本书 ” 为题写一篇发言稿 。 诸如此类的要求 ， 通常都需要家长参
与才能更好地完成 。 这在语文 、 历史 、 政治 、 地理等比较开放式的课程
教学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 飞扬班班主任 犣犔 从事语文教学多年 ， 经验
丰富 ， 经常在语文课的开始时间安排学生轮流上讲台讲述名著的某个
片段 。 犜犡犣 小学倡导面向生活的课程 ， 一项课后作业的要求是 ： 以 “ 学
会旅游 ” 为主题 ， 引导孩子合理规划假期时间 ， 参与制定旅行计划 ， 整理
要携带的物品 ， 记录经费开支 ， 分享心得体会 ， 用照片记录下印象最深
刻的一幕场景 ； 另一项作业的内容是 ： 召开一次家庭会议 ， 让孩子和家
人坐下来平等交流 ， 分析每一位家庭成员的任务分工 ， 表达自己对家人
的感恩 。 这些任务在小学阶段体现得尤为明显 ， 比较优质的中小学对
家长提出的要求则更为广泛 。 一些课程要求可能并未真正实施 ， 但是
课程教学体制本身的变化已经显示了未来可能的走向 。
总而言之 ， 教师的要求呈现出以下特征 ： 持续的关注 、 耐心的陪伴 、
细致的规划 、 主动的介入等 ， 亦即陪伴的技艺 。 它具有以下四层含义 ：
第一 ， 陪伴的技艺不是家庭中的私人事务 ， 它要呼应学校教育的体制性
要求 ， 因此 ， 家长参与需要从温情脉脉的情感转化为严格的规划 ； 第二 ，
陪伴的技艺是家庭空间中深思熟虑和精打细算的政治实践 ， 以平等的
关系谋求知识的灌输 ； 第三 ， 一整套有关陪伴式教育的知识在整个社会
中扩散 ， 门类繁多的小册子 、 指南 、 窍门 、 说明书以简便易行的方式悄然
转化或扭曲着教育学经典中的知识和理念 ； 第四 ， 陪伴的技艺不断转化
为学校标准化考试中的绩效 ， 无法转化为 “ 绩效 ” 的技艺就不能成为 “ 通
货 ” 流传开来 。 这是优势阶层和学校体制共同 “ 谋划 ” 才能取得的 “ 成
就 ”。 福柯 （ ２０１０ ： ９１ ） 在有关治理术的演讲中认为 ， 由制度 、 程序 、 分析 、
反思 、 计算和策略构成的总体使得这种特殊而复杂的权力得以实施 。
当前的家长参与正是重新配置教育观念 、 课程教学 、 教师要求和家长行
动的过程 。 由于这一配置涉及日常生活中大量知识的运用 ， 不同群体

２
· ８ ·
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