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社会》202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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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 2020 · 2
了对劳动过程的定性考察 。 无论是要解释 “ 深层表演 ” 为何比 “ 浅层表
演 ” 更能带给劳动者积极体验 , 还是考察自主性对于产生积极劳动体验
的作用和意义 , 关注劳动过程都非常重要 。 作为情感劳动理论的奠基
者 , 霍赫希尔德虽未明确将自己的研究归为劳动过程理论脉络 , 但实际
上她对于 “ 情感失调 ” 的论述与布雷弗曼的 “ 概念与执行分离 ” 在理论取
向上非常相似 , 强调资本通过对劳动过程的控制剥夺劳动者的自主性 ,
只是霍赫希尔德将 “ 控制 ” 从身体扩展到了情感 ( 犎狅犮犺狊犮犺犻犾犱 , 2012 ;
犌狉犪狀犱犲 狔 犲狋犪犾. , 2005 ; 布雷弗曼 , 1979 ; 庄家炽 , 2019 )。 在布雷弗曼之
,
后 , 以布洛维为代表的批评者主张将工人的主体性带回到劳动过程研
,
究中 , 考察劳动者的体验和劳动过程中的权力关系 ( 犅狌狉犪狑狅 狔 1979 ;
犔犲犲 , 1998 ; 闻翔 、 周潇 , 2007 )。 这一理论发展对国内的情感劳动研究
产生了较大影响 。 苏熠慧 ( 2011 ) 以劳动过程理论为框架讨论了家政工
与雇主在劳动过程中的博弈 ; 施芸卿 ( 2016 ) 关注美容师如何在劳动过
程中运用性别策略来构建与顾客之间的情感关系 ; 李晓菁 、 刘爱玉
( 2017 ) 同样使用劳动过程理论解释空姐如何利用乘客的差异性需求反
抗航空公司 “ 全景式 ” 的监督模式 。 这些研究虽未直接回应工作满意度
的问题 , 但展示了使用定性研究的方法关注劳动过程能更好地捕捉和
解释劳动体验 。
另一方面 , 现有的组织心理学研究未能捕捉到劳动者在与服务对
象的互动中也能够 “ 生产 ” 出情感体验 。 钱霖亮 ( 2013 ) 在一项有关中国
福利院保育员的研究中指出 , 保育员因从事密集的情感劳动而产生的
心理压力和情绪反应 , 并不是劳动者的 “ 真实 ” 自我被压抑的后果 , 而是
情感劳动再生产的结果 。 对这些保育员来说 , 影响她们日常工作体验
的并不是 “ 自我 ” 身份 , 而是她们在情感劳动中构建了全新的 “ 保育员母
亲 ” 的身份认同 。 她们在工作中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体力 , 也产生了复
杂而深刻的情感 。 在与孩子们相处的过程中 , 她们的内心产生了许多
不同的情绪 , 既有日常生活中的怜爱 、 愤怒 , 也有在孩子被领养而离开
时感到的遗憾 、 思念 。 她们与被照顾者的互动关系才是决定她们工作
体验的核心要素 ( 钱霖亮 , 2013 )。
由于情感劳动的产品是一种无形的互动体验 , 劳动者无法单方面
决定劳动成果的优劣 。 因此 , 我们必须将情感劳动放在社会互动的框
架中进行考察 ( 犆狅狋犲 , 2005 )。 情感劳动涉及 “ 劳动力 — 资本 — 消费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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