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9 - 《社会》2020年第1期

社会 · ２０２０ · １

他也无欲亦无惧 ：“ 我既不 乞讨 你们的恩惠 ， 也不 惧怕 你们的憎恨 ”
（ 狀犲犻狋犺犲狉犫犲 犵 ｎｏｒ犳犲犪狉 ｙ ｏｕｒｆａｖｏｕｒｓｎｏｒ ｙ ｏｕｒｈａｔｅ ）（ 莎士比亚 ， ２０１０ ： ９－
１０ ； Ｓｈａｋｅｓ ｐ ｅａｒｅ ， ２００８ｂ ： Ｉ．ＩＩＩ．５３－６０ ）。 班柯这种十分清醒而理智的
态度 ， 正是充满想象和欲求的麦克白所缺乏的 。
既然源自想象的欲望与恐惧就是麦克白的根本性格 ， 那么要促使
他行动起来 ， 去追求渴望的目标 ， 就得让欲望压倒恐惧 。 在随后的一
场 ， 麦克白夫人得知自己丈夫的野心后 ， 为之担忧的正是这一点 。 她看

得十分清楚 ：“ 你希望做一个伟大的人物 ， 你不是没有野心 （ ａｍｂｉｔｉｏｎ ），
可是你却缺少和那种野心相联属的奸恶 （ ｉｌｌｎｅｓｓ ）”（ 莎士比亚 ， ２０１０ ：
１５ ； Ｓｈａｋｅｓ ｐ ｅａｒｅ ， ２００８ｂ ： Ｉ．Ｖ．１９－２０ ）。 麦克白有渴求 ， 但他的本性中
并没有肆无忌惮 、 为非作恶的病态性格 ， 这使他不易下手 。 ４ 而另一方
面 ， 恐惧也会拖住他的脚步 。 对自己丈夫摇摆于欲望与恐惧间的性格 ，
麦克白夫人确实十分了解 ：“ 你想要的那东西正在喊 ：‘ 你要到手 ， 就得
这样干！ ’ 你也不是 不肯这样干 ， 而是 怕干 ”（ 犜犺犪狋狑犺犻犮犺犮狉犻犲狊＇犜犺狌狊
狋犺狅狌犿狌狊狋犱狅 ， 犻犳狋犺狅狌犺犪狏犲犻狋 ； 犃狀犱狋犺犪狋狑犺犻犮犺狉犪狋犺犲狉狋犺狅狌犱狅狊狋犳犲犪狉狋狅
犱狅ｔｈａｎ狑犻狊犺犲狊狋狊犺狅狌犾犱犫犲狌狀犱狅狀犲 ）（ 莎士比亚 ， ２０１０ ： １６ ； Ｓｈａｋｅｓ ｐ ｅａｒｅ ，
２００８ｂ ： Ｉ．Ｖ．２３－２５ ）。 所以 ， 麦克白夫人的做法 ， 不是诉诸某个外在对
象来诱惑麦克白 ， 而是去激发他成为更高更强之人的野心 ， 促使他不断
超越自我 ：
麦克白夫人 你不敢让你在行为和勇气上跟你的 欲望 一
致吗？你宁愿像一头畏首畏尾的猫儿 ， 顾全你所认为生命的
装饰品的名誉 ， 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一个 懦夫， 让 “我不
敢” 永远跟随在 “我想要” 的后面吗？

犃狉狋狋犺狅狌犪犳犲犪狉犱
犜狅犫犲狋犺犲狊犪犿犲犻狀狋犺犻狀犲狅狑狀犪犮狋犪狀犱狏犪犾狅狌狉
犃狊狋犺狅狌犪狉狋 犻狀犱犲狊犻狉犲 ？Ｗｏｕｌｄｓｔｔｈｏｕｈａｖｅｔｈａｔ
Ｗｈｉｃｈｔｈｏｕｅｓｔｅｅｍ ’ ｓｔｔｈｅｏｒｎａｍｅｎｔｏｆｌｉｆ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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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虽然莎士比亚详细描绘了麦克白和他夫人刺杀邓肯的那一夜 ， 其后又表现了麦克白血腥地
追杀班柯 、 屠戮麦克德夫夫人和她的儿子 ， 这些易于让人觉得他们极端邪恶 ， 但其实他俩的人
性和情感都十分正常健全 ， 这恰恰导致了他俩的悲剧命运 。 我们马上会讨论到这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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