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8 - 《社会》2020年第1期

颠覆与虚无 ： 莎剧 《 麦克白 》 与 《 哈姆莱特 》 中的主观性困境

Ｍ ｙ 狋犺狅狌 犵 犺狋 ， ｗｈｏｓｅｍｕｒｄｅｒ ｙ ｅｔｉｓｂｕｔ犳犪狀狋犪狊狋犻犮犪犾 ，
Ｓｈａｋｅｓｓｏｍ ｙ ｓｉｎ ｇ ｌｅｓｔａｔｅｏｆｍａｎｔｈａｔｆｕｎｃｔｉｏｎ
Ｉｓｓｍｏｔｈｅｒ ＇ｄｉｎ狊狌狉犿犻狊犲 ， ａｎｄ狀狅狋犺犻狀 犵 犻狊
犅狌狋狑犺犪狋犻狊狀狅狋．
（ 莎士比亚 ， ２０１０ ： １２ ； Ｓｈａｋｅｓ ｐ ｅａｒｅ ， ２００８ｂ ： Ｉ．ＩＩＩ．１２８－１４２ ）
这段独白清楚表明了麦克白听到女巫预言后的状态 。 与班柯的简
单描述相比 ， 它对想象的刻画要丰富得多 。 第一段的旁白说明了预言
带来的对帝王之尊的想象 ， 引起了他怎样的欲望和期待 ， 第二段旁白则
指向了随之而来的恐惧 。 犺狅狉狉犻犱犻犿犪 犵 犲 其实已经暗示 ， 麦克白在头脑

中业已预演了刺王杀驾的罪行 。 莎士比亚用 犻犿犪 犵 犻狀 犵 犻狀 犵 犳犪狀狋犪狊狋犻犮犪犾 、
、
狊狌狉犿犻狊犲 等词多样地表现虚幻 、 臆想等想象的多种状态侧面 ， 最终用 “ 把
虚无的幻影认为真实了 ”（ 狀狅狋犺犻狀 犵 犻狊犫狌狋狑犺犪狋犻狊狀狅狋 ） 来表现麦克白性
格中受想象的牵引而生成欲望 ， 并力求将这想象的欲望变成现实的特
点 。 其实 ， 这一段已经向我们表明 ， 易受想象引发的欲望驱使 ， 追求用
行动实现想象而非安于现实 ， 正是麦克白的根本性格 ， 也是他行动的基
本推动力 。 而另一方面 ， 莎士比亚也表明了麦克白性格中的另一特征 。
除了强烈趋向其所欲求的想象对象 ， 他也极欲避开其恐惧的想象对象 。
这两面仍是同一性格特征 。 求其所好 ， 惧其所恶 ， 好与恶 、 欲望 （ 犱犲狊犻狉犲 ）
与恐惧 （ 犳犲犪狉 ） 皆源自想象 。 实现欲望的行动过程 ， 也可能带来令人恐
惧的后果 。 女巫的预言激起了他满怀野心的想象 ， 既煽起了欲望 ， 也带
来了恐惧 。 ３
我们如果将麦克白与一同出场的班柯做对比 ， 就能更清楚地认识
两人性格的差别 。 班柯上来就质问女巫是真是幻 ：“ 你们到底是幻象
（ 犳犪狀狋犪狊狋犻犮犪犾 ） 呢 ， 还是果真像你们所显现的那种生物 （ 犻狀犱犲犲犱狑犺犻犮犺
狅狌狋狑犪狉犱犾 狔狔 犲狊犺狅狑 ） ？ ” 即使她们是真的 ， 班柯也有知晓未来的好奇心 ，

３． 即使我们不必完全同意黑格尔 （ １９７９ ： ３５４ ） 的看法 ， 认为女巫不过是 “ 麦克白自己顽强意志的
诗的反映 ”， 也要看到在这部戏中 ， 女巫并没有真的施加某种魔力或妖术去改变现实 。 她们确
实知晓未来 ， 但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人 ， 也从未明示人应当如何去做 。 她们确实会诱导人错误
地理解预言和自己的命运 ， 但如果没有人自己邪恶的欲望和思想 ， 这些预言根本起不到什么作
用 。 显然 ， 莎士比亚并不愿意像当时的神学家那样 ， 将世间的邪恶归于魔鬼和与之签订契约的
巫妖 ， 并在舞台上给予他们太多的力量 。 他更关注人性自身的软弱与邪恶 。 所以 ， 我们或许可
以部分同意布雷德利的意见 ， 将 《 麦克白 》 中的女巫视为某种存在于世界中的挑动人心的邪恶力
量 ， 一种与人心中的邪恶相对应的外部的冥冥厄运 （ 布雷德利 ， １９９２ ： ３２４－３２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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