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3 - 《社会》201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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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6
派高僧的游走中,五台山再次通过与萨迦诸位高僧法王的联系而进入
藏传佛教的叙事中( 犇犲犫狉犲犮狕犲狀 狔 2011 : 17-19 ;扎洛, 1998 : 101 ;郜
,
林涛, 2000 )。 15 世纪明取代元成为藏传佛教新的施主,与元朝独尊
萨迦派的政策不同,明廷采取众封多建政策,通过册封法王头衔与西藏
各教派的领袖都建立了联系,因而西藏各教派高僧更加频繁地朝拜或
驻锡五台山。噶玛噶举派的大宝法王( 犜犺犻狀犾犲 狔 1980 : 74 ;巴卧·祖拉
,
陈瓦, 2012 : 49 )、萨迦派的大乘法王(阿旺·贡噶索南, 2002 : 264 )以
及格鲁派的大慈法王都曾有朝拜或驻锡五台山,甚至修建寺庙或为信
众灌顶传法的记载(赵改萍, 2014 : 89-91 )。经过元明两朝的经营,
汉传和藏传佛教分别在五台山拥有了自己的僧伽传承。
五台山不仅吸引了道家仙方、佛门高僧、儒林雅士等各界朝圣者,
也被历朝统治者青睐、造访甚至复制。隋文帝、唐德宗、宋太宗等都曾
下诏赐赏营建五台(赵改萍, 2014 : 9 )。身份与正统儒家统治合法性
相左的帝王对五台山更是青睐有加。女皇帝武则天( 624-705 年)通
过佛教把自己打造成超越于儒家政治伦理之外的菩萨,其弘佛工程制
,
造了多处佛教圣地,五台山即是其中一处( 犇犲犫狉犲犮狕犲狀 狔 2011 : 9 ; 犛犲狀 ,
2003 : 94-100 )。同样借助佛教来建构政治合法性的西夏统治者于 11
世纪在贺兰山制造了“北五台山”,契丹和蒙古的统治者也如法炮制出
,
“小五台山”( 犇犲犫狉犲犮狕犲狀 狔 2011 : 12 )。蒙古统治者不仅复制出了“小五
台山”,在蒙元一统中原时期,还在五台山大兴土木修建寺庙、大做佛事
设会斋僧,并且开启了五台山僧侣制度系统化和官僚化的先河。 1260
年,忽必烈封八思巴为国师,领天下释教,授玉印; 1264 年,忽必烈设立
总制院掌管汉藏佛教,八思巴受命领总制院(赵改萍, 2014 : 51-52 )。
领命之后,八思巴即推荐胆巴国师入元廷并赴五台山建立道场,将密宗
嘛哈噶喇 2 崇拜带入五台山。由此,忽必烈和八思巴形成了内地与西
藏高层政治宗教互动的供施关系,即以政治庇佑交换宗教护佑的关系
模式。
17 世纪中晚期,满族在东北崛起,挥师南下,以大清取代了大明。
大清帝国于 18 世纪基本控制了内地和内亚边疆( 犱犻犆狅狊犿狅 , 2009 : 333
-334 ; 犚犪狑狊犽犻 , 1998 ; 犔犻 , 2002 )。同一时期,藏传佛教格鲁派在西藏
崛起,成立了甘丹颇章(藏文 犱 犵 犪 ’ 犾犱犪狀狆 犺狅犫狉犪狀 犵 )政权,在达赖喇嘛的
2. 嘛哈噶喇也叫大黑天,是蒙古皇廷的战神(陈庆英、周生文, 1990 : 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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