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社会》2019年第5期

从莫斯到列维—斯特劳斯：“玛纳”与实践观念的可译性

合于“无意识思维的层面”，其中发生着“精神生活的基本现象”（ 犔é狏犻
犛狋狉犪狌狊狊 ， ２００３ ： 犡犡犡犐 ；莫斯， ２００３ ： １５ ）。 ５ 因此，思想或心灵中存在着一
个无意识层面，它作为一个根本的、生成性的架构起作用，而我们恰恰
应该在这一层面寻找巫术象征机制的真相。
然而，当我们从莫斯对于“玛纳”的描述过渡到列氏对它的翻译，会
发现上述无意识的内容和它通往意识的方式都大相径庭。
莫斯与亨利·于贝尔（ 犎犲狀狉犻犎狌犫犲狉狋 ）合著的《概要》，就其首要目
的在于证明巫术属于社会现象而言，是最正统的涂尔干学派研究。它
与《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２００５ ）的主旨完全一致，但有一
个贯穿于整个论证过程的概念一下子使得《概要》个性鲜明。这一概念
是“有效性”（ 犲犳犳犻犮犪犮犻狋é ）。如果说巫术构成一整套同质的事实，那是因
为它首先是对某种类型的有效性的信仰：“巫术有效性的概念总会出现

……正是它确立了巫术观念，赋予它存在、现实性和实质”（ 犎狌犫犲狉狋犪狀犱
犕犪狌狊狊 ， ２００３ ： １１６ ；莫斯， ２００３ ： ８７ ）。 ６ 正是这一观念赋予了巫术以统一
性：尽管巫术的方法、构成要素和人们通过它想要达到的目的变化多
端，但它构成一个真正的总体（ 狌狀狋狅狌狋 ）（ 犎狌犫犲狉狋犪狀犱犕犪狌狊狊 ， ２００３ ： ８０ ）。
巫术的有效性是一种特殊的有效性，它很清楚地有别于机械的有
效性。并且，如果说存在着自成一类的有效性，那是因为存在着自成一
类的力量———集体力量。这一集体力量确切地说是什么呢？在这个问
题上，《概要》能帮助我们纠正一种对于涂尔干学派的成见，这种成见认
为涂尔干主义社会学通过将社会总体实体化来证明它自成一类的存
在。但在这里，莫斯与于贝尔并不诉诸任何意义上的新实体，而是用
“统一情感与力量”来解释集体力量：
说信仰就意味着说所有的人都投身于一种观念，因此就
是在说观念化（ 犻犱é犪狋犻狅狀 ）现象的同时也在说情感状态和意志
行为。我们于是有理由推测这种对巫术的集体信仰向我们呈
现的是整个团体的统一情感与意志（ 狏狅犾犻狋犻狅狀 ），确切地说，就
是 我 们 所 探 寻 的 集 体 力 量 。（ 犎狌犫犲狉狋犪狀犱犕犪狌狊狊 ， ２００３ ： ９０ ；
莫斯， ２００３ ： ６７ ）

５． 译文略有改动。
６． 译文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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