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2 - 《社会》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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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学社会学的生命历程
·巴伯( 犈犿犫狉犲犲犪狀犱犅犪狉犫犲狉 , 2017 )在论述现象学在社会研究新学院的
历史时,也将现象学得以在美国社会学的主要阵地确立起的“黄金时
代”圈定在了 1973 年。希普和罗斯也在同年指出,当时的美国社会学
界“越来 越 对 所 谓 现 象 学 社 会 学 感 兴 趣 了”( 犎犲犪 狆犪狀犱犚狅狋犺 , 1973 :
354 )。当然,尽管被希普和罗斯质疑的现象学社会学家们对胡塞尔的
松散解释促成了现象学社会学自 20 世纪 60 年代以来在美国的发展,
但是,这场发生在美国的现象学社会学运动是“短命的”( 犌狉狅狊狊 , 2007 :
218 )。 1973 年,在美国社会学对现象学的兴趣达到巅峰之后,现象学
社会学运动的势头就开始式微了。
与现象学社会学的发生和发展都得益于内外因素的促进一样,现
象学社会学运动的式微也是有特定原因的。尽管现象学社会学一度获
得美国社会学的承认而发展壮大,但其精神似乎从一开始就与美国社
会学的风格磗格不入。早在 20 世纪 40 年代初,尽管舒茨在与帕森斯
通信时语气极尽恭顺,不断强调帕森斯著作的重要性,但是,后者的回
应却毫不妥协且相当强硬( 犌犻犱犱犲狀狊 , 1983 : 78 )。舒茨在表示赞赏的同
时建议帕森斯“更进一步彻底化他的理论以达到更一般的概念,以使将
之应用到实际上超出他的理论范围之外的问题上得以可能,使对他的
理论的基本观念,尤其是‘主体主义’( 狊狌犫 犼 犲犮狋犻狏犻狊犿 )概念的更一贯思考
得以可能”( 犛犮犺狌狋狕 ,[ 1941 ] 1978 : 105 )。然而,帕森斯将舒茨的评述视
为对志愿行动理论的挑战,不仅指出“舒茨在讨论中首要关切的并不是
他的特定理论兴趣中最重要的”,而且表明“他在舒茨的《社会世界的意
义构造》中并没有发现对他的著作要处理的问题有重要意义的东西”
( 犘犪狉狊狅狀狊 ,[ 1941 ] 1978 : 108 ),甚至直言“他必须承认他对现象学分析持
怀疑态度”( 犘犪狉狊狅狀狊 ,[ 1941 ] 1978 : 88 )。我们可以假设,或许当时的帕
森斯是为捍卫志愿行动理论,抑或是因为对现象学未有真正理解而对
舒茨的著作和现象学分析有误解,故表明上述态度的。
然而,即使到了 1974 年,帕森斯重读舒茨著作以及此前他们两人
之间的通信,其基本看法似乎同三十年前的那次对话并无二致。于是,
我们已经很难从学术偏见的角度来理解帕森斯,而只能认为根源在于
帕森斯思想与现象学精神的格格不入。在所谓“主体的视角”问题上,
帕森斯认为“现象学视角,尤其是由舒茨呈现的样式,是一种试图赋予
笛卡尔和后笛卡尔式二元论中的主体以特殊优势的尝试”,而且,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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