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5 - 《社会》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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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4

   因。恰如前文已经指出的那样,现象学社会学能在 20 世纪 60 年代以
   来获得承认和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当时的主流社会秩序和主流
   社会学危机的结构性背景,当这种背景在 20 世纪 70 年代中叶以来不
   复存在时,现象学社会学运动也就失去了进一步发展的土壤。与这种
   变化相呼应的是,造成现象学社会学不再受到吁求的社会理论潮流的
   转变。在解 释 现 象 学 社 会 学 在 美 国 衰 落 的 根 源 时,格 罗 斯 ( 犌狉狅狊狊 ,
   2007 : 220 )就指出,随着那些为反对实证主义的主张而寻求哲学正当性

   的社会学家转向后现代主义,伯格和卢克曼的现象学社会学样式在 20
   世纪 80 年代和 90 年代便开始走向衰落,原初的舒茨式现象学社会学
   方案也由此趋于暗淡。此外,刘易斯·科塞也批评了的所谓“回归和路
   径分析技术”的盛行———“由于路径分析提供了迄今未获得的更精确测
   量的技术而迅速在社会学中得到接受和传播”( 犆狅狊犲狉 , 1975 : 698 ),也就
   是所谓量化研究在社会学中的流行甚至成为主导做法,显然也是造成
   现象学社会学运动式微的原因。大约是从 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关于
   认识论和社会本体论的社会理论争论已经减缓了吸引大多数社会学研
   究的实践的力度。在社会学家们的感受中发生了深刻变化,产生了这
   样一种虽模糊但却有力的感觉———社会学危机和复兴时代已经过去,
   对理论的期望和梦想属于不同时代,结果就是社会学实践以通常不含
   “认识论证成”的经验研究为标志,大多数社会学家对沉思其研究得以
   可 能 的 哲 学 基 础 毫 无 兴 趣 ( 犎犪狉狋犪狀犱 犕犮犽犻狀狀狅狀 , 2010 ; 犚犲犲犱犪狀犱
   犃犾犲狓犪狀犱犲狉 , 2009 )。令人遗憾的是,舒茨现象学社会学恰恰就是要为社
   会学寻求更坚实的哲学基础,甚至现象学社会学的真正价值就在于为
   社会学寻求一种有别于实证主义 /自然主义的认识论乃至本体论基础。
   因此,在这样 一个 理 论 争 论 已 经陷 入沉 寂的 所 谓 “重 回 经 验 的”( 狋犺犲
   犚犲狋狌狉狀狋狅狋犺犲犲犿 狆 犻狉犻犮犪犾 )时代里( 犚犲犲犱犪狀犱犃犾犲狓犪狀犱犲狉 , 2009 : 21 ),现象
   学社会学运动走向式微也就绝非偶然。
       有必要指出的是,尽管现象学社会学运动逐渐式微,但是这并不意
   味着现象学社会学已然销声匿迹了。实际上,现象学社会学仍在以特
   定形式发展着并影响着社会学的理论进展。说到现象学社会学运动开
   始式微的余绪,首先,它体现在对当代社会学理论的影响方面。譬如,
   由舒茨和加芬克尔发展的现象学社会学样式,使一直关注生活世界问
   题的哈贝马斯深受启发,对哈贝马斯来说,正是生活世界使有意义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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