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6 - 《社会》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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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学社会学的生命历程
验成为可能;现象学洞见在吉登斯的结构化理论中也发挥着构成性的
作用,与吉登斯在对实践的分析中调用了生活世界和手头库存知识一
样,布迪厄的实践理论也充分借助了现象学对能动性、可理解性和实践
等的洞见,即便布迪厄对所谓未经社会学重构的社会生活现象学颇有
微词。
其次,体现在对新制度主义关于组织机构之社会学分析的影响方
面。与制度主义受帕森斯的价值规范思想影响而强调组织文化的评估
与规范不同,新制度主义更多地受到现象学和常人方法学的影响,受到
伯格和卢克曼的制度化/例行化思想启发,新制度主义者将制度化理解
为共享的文化图式藉以变得根深蒂固进而影响行动者之行动的过程。
在理解组织生活之文化图式的结构化力量时,新制度主义受加芬克尔
的影响,不是将这种力量视为基于共享、内化并由此影响行动,而是将
它视为基于行动者在微观层面上通过实践理性的作用以获得可理解性
的不断进行着的努力( 犌狉狅狊狊 , 2007 : 222-223 )。
最后,也可以说在最通常意义上的现象学社会学运动式微后的余
绪,是体现在胡塞尔 舒茨式进路自身绵延方面。自现象学社会学运动
式微以来,实际上还是有许多受胡塞尔现象学尤其是受舒茨现象学社
会学影响的理论活动一直延续着。舒茨的思想遗产,主要是通过社会
研究新学院培养的学生们得到解释、分析、应用和拓展。纳坦松( 犕.
犖犪狋犪狀狊狅狀 )拓展了舒茨的“匿名性”观念,并致力于将现象学方法拓展到
不同社会科学的学科之中。詹纳( 犚.犣犪狀犲狉 )虽然投身于独特的身体现
象学和医学社会学研究,但他所受舒茨的影响仍然显而易见,其将舒茨
式的方法纳入基于日常生活世界来探究常识之不平常性的现象学方
法。瓦格纳( 犎.犠犪 犵 狀犲狉 )既撰写了舒茨的学术生涯传记,也像舒茨一
样有志于由伯格森思想关联到现象学传统。恩布里( 犔.犈犿犫狉犲犲 )不仅
编辑了论述舒茨对北美人文科学影响的著作,而且探究了舒茨在身体、
主体间性和死亡等主题上对古尔维奇的影响。帕萨沙斯( 犌.犘狊犪狋犺犪狊 )
则将现象学社会学运用于对特定经验案例中的生活世界之明晰结构的
研究,推动了作为现象学社会学亚领域———“谈话分析”的发展,而且可
以说,恰恰就是这位“现象学社会学”名称的实际命名者,成了在建制上
推动和维系现象学社会学绵延发展的重要人物。在这种胡塞尔 舒茨
进路上的现象学社会学余绪中,最值得一提的或许当属泰米涅卡( 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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