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5 - 《社会》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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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和交互而延续( 犎犪狀狀犪狀犱犎犪狉狋 , 2011犫 : 15 )。对莫斯而言,库拉交换
就是世界经济体系的寓言( 犎犪狀狀犪狀犱犎犪狉狋 , 2011犫 : 51-52 )。更重要的
是,莫斯勾勒出了现代货币的谱系,即从具有巫术力量的宝物被赋予购
买的权力而在部落内外流通,进一步发展出作为计算财富和使财富循
环流通的手段。最后,货币脱离群体和氏族,成为度量价值的恒久工
具,进而被当做普遍的或者理性的度量尺度(莫斯, 2005 : 84-85 )。
与经典政治经济学分析恰恰相反,货币并非源于扩大和普遍化的
商品交换(马克思, 2004 ),而是源于具有玛纳的宝物。这意味着,交换
和货币在本源上并不是以手段—目的作为指导的行为,它们是由人类
社会表现为玛纳的原初性所启动的行为。因此,波兰尼的徒孙,日本学
者栗本慎一郎( 1997 : 10-12 )将莫斯奉为“在交换与货币的启动这种人
类社会行为中发现无意识观念作用的第一位学者”。在波兰尼、多尔顿
( 犌犲狅狉 犵 犲犇犪犾狋狅狀 )、栗本慎一郎一脉相承的观点看来,正是长期共同生
活的人群和组织中具有了一种结构化的生活方式,社会才有了“经济”;
社会和个人的生存并非源于稀缺,而是依赖于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周
而复始的财物与服务的供给。这才是美国、前苏联、特罗布里恩德岛都
各有其“经 济”的 一 个 首 要 原 因 ( 犇犪犾狋狅狀 , 1961 )。这 种 结 构 化 的 供 给
( 狊狋狉狌犮狋狌狉犲犱狆 狉狅狏犻狊犻狅狀 ),表现为莫斯笔下的赠礼习俗以及波兰尼分析的
达荷美王国的祭祀等社会行为(栗本慎一郎, 1997 : 11 )。或许正是在这
样的考虑下,莫斯发现,即便在现代西方社会和“非人性”的市场中,市
场和货币被视为社会组织原则和意识形态,但各种各样的慈善、合作互
助、社会保险、礼物赠送行为依然存在,这证明现代社会的运作逻辑其
实远非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宣称的那样基于商品交换和理性的算计。市
场社会 远 未 实 现,“经 济 人 不 在 我 们 身 后,而 在 我 们 前 方”(莫 斯,
2005 : 173 )。
财产所有权的混合情况构成了莫斯批评的另一个基础。如前所
述,莫斯在《礼物》中对不可转让的神圣之物一笔带过,这表明他对“不
可转让的财产”这一概念不感兴趣。根据古德利尔的分析,这可能是因
为他想远离一种他认为是混乱的讨论———从 19 世纪末开始围绕着集
体和个人所有权的种种观念进行的讨论,这种讨论又因布尔什维克在
俄国的胜利而重新点燃。 1947 年,他重申他的立场:
支配我们法律的主要区分,对个人法和不动产法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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