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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瑞丽公益组织的国际理念与草根精神：一个道德人类学的探索

的生活？对于自我的塑造与控制，对于更合适的生命存在形式的追求，
这样的实践构成的是伦理主体（ 犲狋犺犻犮犪犾狊狌犫 犼 犲犮狋 ）。在此，斯宾诺莎与德
勒兹的伦理同晚期福柯的伦理学相汇合，表现为自我的技术。福柯的
论述繁复而深邃，而且总是在具体历史情境中展开，比如，古希腊人的
生活美学的自由实践，还有在新柏拉图主义影响之后的基督教时代的
求知灵魂、自我关注与苦行（福柯， ２０１０犫 ），再比如，现代社会，尤其是新
自由主义的市民社会与经济人（福柯， ２０１１ ）。限于篇幅，这些内容在这
里不能详细论述。但福柯（ ２００５ ）一再提醒的一点是，现代社会的生命
政治是生产性的而非压迫性的，我们在此关注的个人生命的伦理生活
便在这样一个生产性的维度展开。仍以公益组织为例来说，公益组织
从业人员与公益组织关注的对象都可能因受某些知识和理念的影响而
展开他们的伦理生活，成为某种伦理主体，驱动他们并非对正常的趋向
或对何谓善的道德判断，而是人对生命的感知的程度，以及人的能力所
能在这个世界施展开来的程度问题，这其实就是他们在特定的生命境
遇中生成的情感／情动力：当他们由生命情志界定的情动力促使他们展
开行动和实现潜能时，便是斯宾诺莎（ ２００９ ）的伦理的表现。
对情动力的探索来自笔者在田野过程中对生命现场的体验与思
考，发现在公益组织装置所展开的主体化过程中，情感本身及由生命驱
力所推动的实践占据了显著的地位。这里的“情／情动力”（ 犪犳犳犲犮狋 ）体现
为主体 的 感 知 与 行 动 力，情 绪／情 感 （ 犲犿狅狋犻狅狀狊 ）只 是 其 中 一 部 分 内
容。 １３ 根据德勒兹（ ２０１６ ）对斯宾诺莎的阐释，情动力就是“存在之力的
连续流变”，有低沉与飞扬两个面向，且情动力和观念互相作用。催促
情动力流转的，有情状（ 犪犳犳犲犮狋犻狅狀 ）与概念（ 狀狅狋犻狅狀 ）之区分，我们可看做
人的感物或是感悟的境界之不同。笔者注意到，某些基层公益组织的
草根志愿者的工作可以被视为情力劳动（ 犪犳犳犲犮狋犾犪犫狅狉 ），甚至达到了劳
动成为生活本身的境界。从情动力的角度再来观察公益装置，或许可
以让我们对社会生活和生命意义别有所得。

１３． 这里的“情（动力）”与情感社会学或情感人类学的研究对象完全不同，情感社会学将情感
作为反映社会状况的对象和客体（王鹏、侯钧生， ２００５ ；郭景萍， ２００７ ），情感人类学则将情感视
作一个群体的 文 化 的 相 关 表 现 项 （ 犔狌狋狕犪狀犱 犠犺犻狋犲 ， １９８６ ）。近 年 西 方 学 界 有 一 个 犪犳犳犲犮狋犻狏犲
狋狌狉狀 ，中文学界有人 翻 译 成“情 动 转 向”（哈 特， ２０１６ ），笔 者 则 参 照 王 德 威（ ２０１７ ）的 表 述，将
犪犳犳犲犮狋 翻译为“情动力”，这更能体现德勒兹所阐释的斯宾诺莎的本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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