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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3
了波斯和希腊文化,基于此,建立了“西方第二期之一统大国”。但是,
从长远的历史观点看,波斯与希腊之间的二元对立格局并没有随之消
失(康有为, 1906 : 152 )。
重现于希腊与波斯二元分立格局中的五海三洲环节分支结构,也
重现于欧洲范围之内。希腊文明形成之时,欧洲大陆尚像近代的美洲
和澳洲一样等待开辟,而此时,罗马“忽出于地中海之中心东南”,通过
征战,统一了希腊、迦太基、亚美尼亚等,以至埃及之旧国,在西北方向
则开辟了西班牙、高卢、日耳曼、不列颠之类“荒地”,“泱泱大风,又汇无
量数之文明源泉而成大湖大海”(康有为, 1906 : 153 )。然而,罗马一统
之外,暗藏着日耳曼之类新文明勃兴之契机,到了近世,则继之有西班
牙、葡萄牙“寻海之新事业出焉”。“欧罗巴之文明,则罗马之子,希腊之
孙”(康有为, 1906 : 154 ),自成其谱系,随着近代海外拓展则又产出“旁
出孙枝”,即美洲新文明。这个新文明到了 19 世纪后期,“倒流于印度、
日本,而波撼于我国”(康有为, 1906 : 154 )。
欧罗巴文明之源可以追溯到“五海三洲之片土”,这个地理区域不
但有欧罗巴文明,也培育出了阿拉伯一脉的传统。这个传统在穆罕默
德(“摩诃末”)创立王权—祭司(君师)合一的制度之后,得以发扬光大。
此后,其势力“西并西班牙,东吞印度,南控北非,北尽里海,中据君士但
丁,交通中国,而开阿刺伯文明之业,恢恢夫二万里之大国,跨大海大陆
而成新治教之大国,盖兼印度、波斯、罗马、中国之文明而尽有之”(康有
为, 1906 : 154 )。在康有为看来,伊斯兰世界这种新式政教组织集大地
古今文明之大成者,其构成有兼容并蓄之特征。然而,正是这一集大成
的文明系统在成型之后不久便出现了内部分化,“其后突厥、波斯分为
二国二教,则波澜盖盛于斯土”(康有为, 1906 : 154 )。
五海三洲之片土,居于欧亚大陆之中线,本应起沟通东西方、大化
文明的作用。比起中国,康氏认为此区域文明之“通汇”的特征远为突
出,它“无一不汇输,既有江海以通舟船,又有骆驼以通队商,于是无不
通汇”(康有为, 1906 : 152 — 153 )。然而,正是在这个整体看来“无不通
汇”的地理板块,一统局面却总是在确立后便瞬即瓦解。这不仅妨碍了
这一“片土”曾经多次出现的一统局面之稳定,还有严重的封闭主义潜
能,一旦这一潜能被激发,便有可能妨碍欧亚大陆的文明交流。到了近
代,突厥、波斯都成为“比之万国,最为闭塞守旧之地”,康有为认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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