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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在叙拉古”：“政治精神性”中的主体性实践

一独特“政治精神性“，它或许只是福柯七八十年代时期诸多重要问题
中的一个方面，但从中能窥见他反治理和提倡主体性实践的核心思想。

二、理解“政治精神性”

时值 １９７８ 年 １０ 月，福柯刚从伊朗回来，亲眼目睹了在血腥的“黑
色星期五”事件后伊朗局势的混乱，以及伊朗人民坚定推翻沙阿政权的
决心。于是，他相当乐观地在《新观察家》（ 犔犲犖狅狌狏犲犾犗犫狊犲狉狏犪狋犲狌狉 ）上
发表了“伊朗人梦想什么？”（ ?狇 狌狅犻狉ê狏犲狀狋犾犲狊犐狉犪狀犻犲狀狊 ？）的文章 ５ ，其中
他启用“政治精神性”一词，并将伊斯兰宗教影响下的伊朗作为整个欧
洲长期缺失的某种精神性典范：
对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来说，他们不惜付出自身生
命代价也要追寻的东西是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自文艺复
兴和基督教的重大危机以来就被我们所彻底遗忘了，那就是
一种政治精神性（ 狅犾犻狋犻犮犪犾狊 狆 犻狉犻狋狌犪犾犻狋 狔 ）。我已经可以听到法
狆
国人在笑了，但我知道，他们错了。（ 犉狅狌犮犪狌犾狋 ， ２００５犪 ： ２０９ ） ６
政治精神性不是福柯整体思想中的关键词，福柯也并未赋予它以明
确定 义，因 此 这 一 概 念 常 遭 到 误 解。阿 法 利 与 安 德 森 （ 犃犳犪狉 狔犪狀犱
犃狀犱犲狉狊狅狀 ， ２００５ ： ９９ ）就觉得政治精神性受福柯从东方社会中政治与伦理
相结合的治理方式的启发；甚至，有人认为“政治精神性”只是福柯的时
，
政用词，不应该将其上升到正式的哲学思想高度（ 犔犲犲狕犲狀犫犲狉 犵１９９９ ： ６９ ）。
这些看法错误地理解了政治精神性的来源与重要性。因为福柯对伊朗
“政治精神性”的发掘，几乎成为他后来从古希腊 － 罗马传统到基督教思
想中寻找治理体系中“精神性”作用以及其与个人实践之关系的开端。
那么，政治精神性到底是什么？首先，我们必须明确，福柯对伊朗政
治精神性的着迷，不是因为他喜欢任何现实宗教或信仰中的某些教义，
而是来自于他将宗教作为一种和历史现实、社会实在相关的存在所产生

５． 这篇报道最早发表于 １９７８ 年 １０ 月 １６ 日的《新观察家》，主编为 犑犲犪狀犇犪狀犻犲犾 ，他同时也是福
柯交往已久的朋友；后来它被收录于福柯文集《言与写》（ 犉狅狌犮犪狌犾狋 ， １９９４犪 ： ６８８－６９４ ）。《新观
察家》将福柯标为该报驻伊朗的“特别记者”（参见 犃犳犪狉 狔犪狀犱犃狀犱犲狉狊狅狀 ， ２００５ ： ８７ ）。
６． 事实上，这并不是福柯第一次使用“政治精神性”一词。在 １９７８ 年 ５ 月和一群法国哲学家
就《规训与惩罚》的圆桌讨论上，福柯就提出过“政治精神性”概念，以用以作为现代规训机制
的高压理性下的另一种选择（参见 犉狅狌犮犪狌犾狋 ， １９９４犪 ： ３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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