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3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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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族群和平均消费量(即 平 均 每 天 的 支 出 是 多 少 美 元)的 交 叉 是
她对工人建立分类尤为倚重的办法。不过,在开展调查的时候,侯姆
斯泰德区正处在经济萧条中,拜茵顿很清楚地意识到,对收入一定的
家庭的来说,详细分析 这 些家 庭的支 出细 节会 降低经 济萧条 对 认识
一个家庭 生 计 带 来 的 干 扰。正 是 在 对 家 计 的 详 细 分 析 中,拜 茵 顿
( 犅 狔 犻狀 犵 狋狅狀 , 1910 : 192 )类型化的问题从被研究的家庭是不是能代表钢
铁工人群体的问题,变 成 了 什 么是特 定收 入的 工人家 庭的典 型 支出
样式( 狋 狔狆 犻犮犪犾犲狓 狆 犲狀犱犻狀 犵犿狅犱犲 )。 34 在 她 民 族 志 的 第 十 章,拜 茵 顿 就 利
用之前对家计观察所得 到 的 材 料 描述 了家庭 平均 日收入在 1.65 美
元的家庭是如何在侯姆斯泰德生活的。
进步主义调查部分实现了从社会调查到社区研究的变化,这一点
并不特别引人关注。更为社会学史研究者倾心的是进步主义时代的社
会观察和田野工作如何表达了工业化浪潮下的道德关切。在拜茵顿的
田野工作中,基于描写支出模式而建立的工人家庭类型和对劳工生活
情境的关注都悉数体现出来,但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清楚。拜茵
顿在书中的道德关心,一方面是钢铁工人内部的不满和不平衡,特别是
针对熟练工人的怨言,另一方面,这一工业民族志仍然倾向于将看到的
“工人”问题与公民政治的失败和 漏洞 关联起 来( 犅 狔 犻狀 犵 狋狅狀 , 1910 : 22 、
27 、 29 、 175 )。这多少朴实地呼应了美国政治经济学内部,特别是“威斯
康星学派”的旧制度经济学派对道德干预的支持。 35
这种倾向更为强烈地体现在和拜茵顿一样来到匹兹堡做钢铁工
人调查的费齐( 犑狅犺狀犃.犉犻狋犮犺 )身 上。身为 制度 经济学家康芒 斯的学
生,有着更强的社会科 学 背 景 的费齐 在深 入阿 莱格尼 县对钢 铁工 人
34. 拜茵顿很清楚,因为带领她进入侯姆斯泰德的本地人是斯拉夫裔,所以很多该族裔的人
进入她的田野工作( 犅 狔 犻狀 犵 狋狅狀 , 1910 : 134 脚注)。她也同样清楚,典型的消费样式依赖于被调
查的家庭是不是保留了足够多的家计账簿,而愿意并且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主妇多半是技术熟
练工人的妻子( 犅 狔 犻狀 犵 狋狅狀 , 1910 : 194 )。
35. 例如,康芒斯( 犑狅犺狀犆狅犿犿狅狀狊 )及其在这一时期的劳工与社 会 立 法 中 的 积 极 参 与( 犕狅狊狊 ,
1996 )。如果略为长期地考察这种对道德干预的呼吁,我们会看到强调劳资冲突的做法(这
是威斯康星学派的主要阵地)和强调保障立法这两种倾向,这两种做 法 都 在 美 国 实 现 了 政
策与社会科学的结合( 犛狋狉 狔 犽犲狉 , 1990 )。但从进步主义到新政实施的过程也是前一种做法退
出政策界和学界的过程( 犛狋狉 狔 犽犲狉 , 1989 ; 犅犪狋犲犿犪狀 , 2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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