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7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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犇狅狀狕犲犾狅狋 , 1988 : 404 )。 14 在这样的 理 想中,勒普莱 和 在 法 语 世 界 之 外
影响更大的比利时人凯特勒( 犃犱狅犾 狆 犺犲犙狌犲狋犲犾犲狋 )的研究首要的意义不
是建立一个不知变异 的 平均 类型,而是确 立在 何种意义上这 些类型
是本身即为道德的社会事实( 狌狀狑犻犾犾犲犱犮狅犾犾犲犮狋犻狏犲犳犪犮狋 )( 犇狅狀狕犲犾狅狋 , 1988 :
400 )。这种事实具备在种种 不可 期 待,乃 至不 道德的 行动倾 向之外
的稳定基础。 15 无 论 是 涂 尔 干 通 过 集 体 表 象 最 终 严 格 区 分 “集 体 意
识”和风俗的重要努力,还是“普鲁士统计学派”和国家科学对民族联
合体的阐发,它们看似方 向 相 反,但都 是以不 同的 方式 在 新的“整体
论”(和“唯名论”)上继续凯特勒和 勒普莱 的尝 试。他们最真 切地面
对了人造“道德人”身上的矛盾:最大限度地承认个人化的行动倾向
14. 谢松致力于发展的“平安”( 犻狀狊狌狉犪狀犮犲 )和当时各种降低社会风险的治理结构,例如,年金
( 狆 犲狀狊犻狅狀 ),都深深表现了工业时代的道德想象力 的 变 化。也 就 是 说,社 会 组 织 不 仅 是 确 保
有用的劳动力,或者有用之 人 口 的 基 础,其 本 身 也 是 新 的 团 结 的 单 元( 犇犲犾犲狌狕犲 , 1979 )。 这
种想象力一方面要突破“机械团结”,另一方面,仍将对抗治理术自 18 世纪转向以来的重要
的遗产,即对社会状况的知识和权力的去道德化之间的相互促进。这样的遗产遭到的第一
次重要的反对就是卢梭重申国家的核心是法理基础的《社会契约论》( 犉狅狌犮犪狌犾狋 , 1991 : 104-
105 )。而这里所说的道德想象力,并不是从国家(主权)权力的“政治—法理”特 点 出 发,而
是从 18 世纪西方人口扩张本身带来的道理情感与原则变化入 手,这 个 变 化 的 代 表 是 狄 更
斯( 犆犺犪狉犾犲狊犇犻犮犽犲狀狊 )、迪斯累利( 犅犲狀 犼 犪犿犻狀犇犻狊狉犪犲犾 )和 恩 格 斯( 犃犫狉犪犿狊 , 1968 : 27 )。 关 于“感 受
力的结构”( 狊狋狉狌犮狋狌狉犲狅犳犳犲犲犾犻狀 犵 ),可参见威廉斯在《文化与社会》中对维多利亚时代 的“工 业
小说”( 犻狀犱狌狊狋狉犻犪犾狀狅狏犲犾狊 )的描述( 犠犻犾犾犻犪犿狊 , 1960 : 94-118 )。在 对 加 斯 科 尔( 犕狉狊.犌犪狊犽犲犾犾 )的
小说《玛丽·巴顿》( 犕犪狉 狔犅犪狉狋狅狀 )的解读中,威廉斯非常精准地点出了工业小说和这个时
期社会研究的共同点。他们都是高明的民族志作者,这个写作 越 细 致,对 劳 工 的 恐 惧 和 关
切就同在。
15. 社会学史上主要是将“均 值 人”( 犾 ’ 犺狅犿犿犲犿狅 狔 犲狀 )式 样 的 道 德 统 计 与 此 后 由 挪 威 统 计
学家凯尔( 犃狀犱犲狉狊犖犻犮狅犾犪犻犓犻犪犲狉 )代表的着 重 变 化( 狏犪狉犻犪狋犻狅狀 )的 统 计 发 展 相 对 比( 犇犲狊狉狅狊犻è狉犲狊 ,
1998 : 225-230 ; 犌狅犾犱狋犺狅狉 狆 犲 , 2000 : 70-75 ),这一点也被认为是勒普莱致力于典型的田野观
察的致命缺陷之一( 犅狌犾犿犲狉 , 犅犪犾犲狊犪狀犱犛犽犾犪狉 , 1991 : 16 )。但施蒂格勒( 犛狋犻 犵 犾犲狉 , 1999 : 58 )很简
练地指出,凯特勒的“均值人”主要的对手是近代早期以来寻求统一因果律的“机械论”世界
图像,因为在凯特勒的社会物 理 学( 狊狅犮犻犪犾 狆 犺 狔 狊犻犮狊 )中,身 为 一 个 人 造 之 物,“均 值 人”却 会 随
着各种不同的倾向( 犺犲狋犲狉狅 犵 犲狀犲狅狌狊 狆 狉狅 狆 犲狀狊犻狋犻犲狊 )而行动。正是 在 这 个 基 础 上,寻 找 一 个 人 的
理性之上的模糊的社会( 犇犲狊狉狅狊犻è狉犲狊 , 1998 : 78 )才会被认为是凯特勒与启蒙思 想 的 前 辈(如
孔多塞与拉普拉斯)的差别所在。在后者那里,概率指的是多大程 度 上 一 个 理 性 人 自 然 相
信自己在做一个正确的判 断,而 在 凯 特 勒 之 后,指 的 是 社 会 的 规 律( 犘狅狉狋犲狉 , 1987 ; 犎犪犮犽犻狀 犵 ,
1987 ),说得更确切些,是一种不是因为人是理性的,而是即使人有无以测量的理性,仍然会
具备的规律( 犇犪狊狋狅狀 , 1987 : 2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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