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6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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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向社会全体的个案研究


   对 犲狋犺狀狅狊的最初理解是指族团之间分合关系的变化过程;到了 1948
   年前后,当他考虑从实地调查转向历史研究与实地研究相结合的路向
   后,开始将 犲狋犺狀狅狊 的历史过程理解成文化变迁的过程,讨论“作为文化
   单位的 犲狋犺狀犻犮狌狀犻狋 是如何在观念与社会的互动关系中发展的”;晚年阶
   段,他重新反思史禄国对他的影响,通过进一步拓展研究边界,将社会
   研究、民族研究与士人研究做了充分的融合,提出了“文化自觉”意义上

   的文明研究范式,将社会与文化的精神关联及其载体作为理解 犲狋犺狀狅狊
   的核心要旨。这里,之所以要从费孝通的心路历程入手来讨论民族志
   方法,就是为了说明民族志并非只是一种基于族群形态的描述技术,能
   够将一个社会的时空通连,并逐步关涉文明体的全部构造,进而落实在
   这个文明的载体,即士人或知识分子的心态和精神性的生命历程之上,
                                                         犵
   才是其中最根本的要义。因此可以说, 犲狋犺狀狅 犵 狉犪 狆 犺 狔             是所有 狉犪 狆 犺 狔  方
   法的聚合体,是个案研究真正的精神内核。

       四、事件化:“社会”的激活

       个案研究的诸种 狉犪 狆 犺 狔      方法,是由内而外地深入和扩展个案的技
                      犵
   术,是将个案所蕴涵和关涉的社会全体不断加以呈现的路径。不过,单
   纯的描述并不是个案研究的最终目的,即便现象学的还原工作提供了
   原初的基础,那些所谓“恒常”的社会机理依然是需要再行解释的。格
   尔茨所说的“深描”( 狋犺犻犮犽犱犲狊犮狉犻 狆 狋犻狅狀 )似乎也有这样的指向。他曾说
   过:“舒茨涵盖了多个话题领域,探寻被他称为人类‘最高经验’的意义
   结构,即人所面对的、在其中行动并生存于其中的日常生活世界,但他
   几乎没有对于一个具体的社会过程进行广泛和系统的考察”(格尔茨,
   1999 )。在社会研究中,现象学可以提醒我们应该回到哪里,却没法告
   诉我们这里是哪里,经由反思的民族志可以告诉我们这里会有什么,却
   无法告诉我们为什么。
       海德格尔对于现象学的批评也缘于此。他说,现象学的追问确实
   逼近了有关存在的现象的问题,却没有回答“去存在”的问题,即存在的
   源始发动的情形(海德格尔, 2014 : 50-52 )。作为社会学家,也要这样
   去问:作为社会性的存在本身,并不是对于存在状况的揭示,而应是从
   亲在( 犇犪狊犲犻狀 )发生的发问;不是一种社会样态的还原过程,而应是“在
   社会之中”的人如何以发问的形式去存在。对于何为历史的问题,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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