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3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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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1

   果,质疑了盛行于 18 世纪的抽象平等观。例如,维克和居维叶通过解
   剖学方面的研究,揭示了人与人在智力上的差异与其器官机能组织的
   完善程度之间的关联;皮内尔对精神失常者的考察,揭示了个体在精神
   和身体方面的差异;卡巴尼斯研究年龄、性别、性格、疾病、制度、气候等
   因素对人的观念和情感的影响( 犛犪犻狀狋犛犻犿狅狀 , 2013 : 684-689 )。生理
   学家比沙的研究也对圣西门产生了重要影响。比沙区分了人的三种主
   要才能:与大脑相关联的思考、与感官相关联的感受、与活力相关联的
   行动。比沙认为,除了极少数的例外,大多数人无法同时将三种才能发
   展至同等程度,他们通常只会拥有一种主导才能,另两种才能则较弱。
   依据一个人的主导才能,可以将人区分为三种类型:思考的人,感受的
   人,行动的人。比沙在生理学方面的这一发现,有助于产生一种崭新的
   教育观与社会观,那种教育观不主张对全体社会成员实行均质化的、无
   差别的教育,而强调应在考虑个体差异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地培育每个
   人的主导才能。理想的社会因而是一个由具有不同才能的人构成的有
   机体,他们相互协作,在社会中履行各自擅长的职能,生产和创造物质
   和精神产品。圣西门设想未来社会主要由三种类型的人———学者、艺
   术家、实业家构成,这正好对应了比沙所说的三种才能( 犕犪狀狌犲犾 , 1956 :
   298-303 )。
       正是在承认个体才能差异的基础上,圣西门提出了“按才能分配”
   的原则。圣西门指责想把一切拉平的极端平等精神是一种带来奴役而
   非自由的“土耳其式平等”。这种所谓的平等意味着不按照人们对社会
   的才能或贡献分配财富和权力,因而与真正的平等差之千里,他称这种
   平均主义是“反社会”的,因为在这种平等精神盛行之处,人们将凭任意
   专断的意志争夺支配权( 犛犪犻狀狋犛犻犿狅狀 , 2013 : 2464 )。
       圣西门认为政治统治的权力也应当按才能分配。他嘲笑 18 世纪
   的“形而上学家”的观点荒唐可笑:他们认为无需对事物进行专门的研
   究,人就可以知晓一切;他们甚至声称,只需要生为法国人,就能够恰当
   地评判所有政治问题。对于复辟王朝时期实行的、得到基佐等自由派
   支持的将纳税额当作选举资格的制度,圣西门也表示反对。他指出,人
   们不会认为缴纳一千法郎直接税的人也能够在化学领域有所发现,因
   为化学研究所需的才能是众所周知的;然而,人们却认为,缴纳一千法
   郎直接税的人有能力从事政治,而事实上,从事政治是比化学研究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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